第15章 琐朱户(2 / 4)
这句话仿佛问过许多次了,陆稹都未曾回答过,只是向着她越走越近,梅蕊下意识往后退去,但她退一步,他进两步,那张冠绝的脸也离得更近了。他每一步都走得沉着,梅蕊还记得他左腿上被烫伤了,怎么就不见得他有丝毫异样?
是他对自己太狠了,痛都算不了什么。这样的人对旁人只会更狠,梅蕊一面往后退着,一面打着寒颤,眼睛没长在后面,瞧不见身后是方红木圈椅,腿肚撞上椅子腿,膝一弯腿一软就跌坐了上去。
再抬眼时那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手臂一抬就撑在她耳侧,半倾着身子,甘松的冷香萦绕在她鼻息间,像是整个人都被笼罩,他眼睑微微垂下,纤毫都看得分明,当真是白璧无瑕。
这样亲昵又暧昧的姿态,仿佛随时都会有一个吻落下来。
梅蕊喉间干涩的很,扬着下颌看他,他眼神中包含地情绪太多,像一把利剑般要将她的皮与骨都拆开,看看她是否所言非虚。也许是因他不加遮掩的缘故,探究的意味过于强烈,让梅蕊头皮发麻,但又不愿退缩,总认为这样便是心虚,此时若是退让,那之后等着她的,必然是溃不成军。
陆稹的手顺着她侧脸的轮廓滑到颌尖,两指一并,就将她的脸抬得更高了些,下颌被绷得僵疼。
他又往下俯身,近乎要贴着她的脸,梅蕊惊得连呼吸都屏住了,牙槽都咬得发酸,终于听他开口道:“学士说的话,我还有一句未能明白。”
声音里带着揶揄,他似笑非笑地道:“什么叫我将学士的什么都看过了?”
梅蕊霎时间气血上涌,思绪都被震得凌乱不堪,强装镇定,但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护军您想多了。”
“是啊,”陆稹的声音听起来倒很是愉悦,“但我不介意真的将学士的所有都看一遍。”
他的目光从她小巧的下颌往下移去,触及那略能得见起伏的胸口时,更显得意味深长,梅蕊羞愤难堪:“护军请自重!”
怀珠的话又阴魂不散地从她脑海里蹦了出来,激得她打了个寒噤,陆稹噙笑看着她:“学士冷么?”
然而室内的炭火烧得正旺,那是上等的瑞炭1,在胡桃纹鹧鸪色的炭炉中燃着,见不着焰苗,只看着有通红的光。时已近冬末了,眼见着就要开春回暖,宫里的炭火也都停了下来,唯独他这里还烧着炭,仿佛严冬尚在,并未过去。
“是护军离得太近了。”梅蕊低声说道,声音都是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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