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手与足(2 / 5)
然而王挽扬终究是点了点头:“好的,我晓得了。”
各国使臣动身回国,王洛山自然亦是。沉重的宫门被推开,坐上了马车,再回头遥望一眼王挽扬所住的宫阙,心下微叹,人这一生的命,皆难以由自己掌控。万千人如浩浩汤汤江海中的一粒沙尘,只能随顺水流,直面波浪,漂浮或湮灭。
王岑收到了通过岳纨转交的那封王挽扬的书信。本是惊异与喜悦,却在拆开信的那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这些年或多或少地将王挽扬受的委屈看在眼里,亦知道因女子身份在朝堂行走不易,在家中亦是小心谨慎,无半点舒心样子。
但王挽扬此封信意在求王岑助力,她不愿再做棋子受制于人,而是丢下一切逃离。然而王岑亦不希望王氏一族力量受损,却又对王挽扬处境极为心焦担忧。
要知道世家的壮大与朝堂天子之间的势力并非区区联姻就能相互对峙,王岑开始怀疑起父亲所做是否是正确无误的。
王岑从小便勤勉努力,冠以嗣子之命而教养,因事事皆由王洛山掌控,他思虑素来甚少,倒像是个不怎么谙世事的少年郎。前些年祖母离世,处事学业官场几番受挫,王家败落之后,他才迅速成长起来,渐渐变得能独当一面。
人谦和有礼,并不张扬,而表面的乖巧顺从谦卑平稳之下,王岑开始渐渐动摇,并不太认同王洛山的谋略。但无论是王洛山还是王挽扬,他们所愿的行动,皆是冒险。
王岑亦是想,不如做个平凡人。可他这粒尘土却不得不被推到浪前。
融雪的几日特为寒冷,侯止舟如常地来王挽扬这里例行诊治。
“雨雪天总是这样,服了你的药,敷了你的膏也不见好,”王挽扬道,“我都习惯了,不必再过来。”
“药有疗程,娘娘吃一顿忘一顿,也不按时涂药,自然不会好。”侯止舟又拿出了几盒黑玉断续膏交给医女,再由医女转达给殿中的宫人,讲清如何用药。
王挽扬依旧被他爽直地低斥,想着自宫变后,自己确实对服药什么的再也提不上心来。一方面以为自己混战之中还能勉强苟活,腿不过是陈年旧伤,于她平日做事并无阻碍,总之比在大齐的时候好上许多,因而也就无所谓吃不吃药了;另一方面,则是单纯觉得麻烦,虽有宫人帮她暖药,她让人放在一边就忘了吃了。
却不了到侯止舟竟是诚恳地说了一句:“在下医术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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