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4)
在厨房的方桌之上。炉子上的野鸭汤也用文火慢慢地炖着,只等汤水变浓稠时,他便开始做菜。为了答谢这位大夫,这次他可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申时一过,管家亲自去请柳墨隐。待他步入饭堂之时,顾沾卿与沈挽荷已然入座,桌子上也早就摆好了碗筷与酒杯,只等他入席。
晚风习习,顾沾卿因是病着,腿上多盖了条毛毯。他连日来由于卧病在床,都未曾如何打理自己。今晚他做东,为了不失礼于客出来前却是好生梳洗了番。
只见他那一头墨发被尽数挽成发髻,髻上细细地缠着素色飘带。他身上罩了件淡蓝色的儒衫,儒衫宽大的袖口处镶着雪白的云纹,行动间衬得他落拓大方。他的腰侧则是系着一枚玲珑玉佩,玉佩的下方流苏低垂,说不尽的雅致。他的脸上退去剧毒所造成的青紫,露出原有的样貌。现下两道俊眉若铁画银钩,斯文中饱含英气,一双眼眸似万丈深潭,深沉中透着清明。静坐间,其周身气度有几分为官者的持重与四平八稳,却因为病态未尽数除去,远远望去倒更像是一位体弱俊美的贵胄公子。
他此时坐在朝南的主位上,右手端着瓷杯,时不时地放唇边轻抿一口。瓷杯里装的既不是酒也不是茶,而是白开水,他却偏生喝得有滋有味。
他一见到柳墨隐,立即微笑着示意道:“柳大夫请坐,瑞妍快倒一杯热茶。”
“顾大人,沈姑娘。”柳墨隐抱拳先换以一礼,接着拉开一张椅子朝东坐下。
“柳大夫何故如此急着走?”还未等柳墨隐坐稳,沈挽荷便开口问道。
柳墨隐望着对方略带焦虑的神情,又想起那日对方说过的若是遇到危险定要护他周全之类的言语,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轻笑了下,将这奇怪的感觉打发走,接着语调平淡地说道:“多日前有位朋友约了我初九在泰山见面,这会儿这边的事既已告一段落,自然要赶着去赴约。”
“哦,那日你写的那封信,可是要寄给那位朋友?”沈挽荷再忆起那日对方百般推诿不愿意前来,后来又让小童子寄信,倒也有些信了他这番解释。
“然也。”柳墨隐执着茶杯,点头道。
“真的只是如此?”沈挽荷又追问她,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她虽从没见过京兆王本人,但从顾沾卿与此人明争暗斗的过程早已知悉对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眼前这位柳大夫救了顾沾卿,按那人的脾性十有□□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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