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八章(1 / 5)
枯坐的姿势顾沾卿已经保持了近两个时辰,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焦灼的内心。他目视着前方,然而任何景物都没有真正地入他眼。恍然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落到他的肩头。他微微一怔,木然地转头望去。
覆在他肩上的是一只纤细莹白的手,丝丝凉意透过身上的布料从上面似有若无地传递过来。紧接着,一个人施施然走到他身侧,姿态轻盈地坐到了边上的石阶上。
“春天到了,池子里的水,又要涨起来了。”清亮爽朗的声音浸入夜色,好似无波的水面探出游鱼。
是幻觉吗?如果是,那真是天底下最美的幻觉。顾沾卿屏住了呼吸,唯恐一个动作就打破眼前的一切。
沈挽荷自顾自地俯身掬起一瓢水,冰凉的液体争先恐后地从她指尖溜走。水滴落回池中的声音“叮咚”作响,比暮鼓城钟都要发人深省。
“挽荷?”于是,他知道了,这竟不是幻觉。
“嗯?”沈挽荷异常自然地应了一声,那模样仿佛今夜不过某个稀松平常的夜。仿佛多年以前他们刚用过晚饭,他们一起坐在这石阶前,聊家常。
顾沾卿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搭上对方的胳膊。突然他笑了出来,笑得欢欣鼓舞,难以名状。
“你,一切可好?”
“好。”沈挽荷只回他一个字,然后撇开了对方的手。
“你的舌头?”顾沾卿想起了那串带血的佛珠,心有余悸。
“很快会好。”
顾沾卿了然地点了点头,静静地望着她竟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才合适。
“你怎么不问我,秦瑞妍都跟我说了什么?”过了许久,沈挽荷终于忍不住发问。这样的对峙,他们之间败下阵来的总是自己。
“你都知道了,我又何必再赘言。”顾沾卿答复得坦然。
沈挽荷张了张嘴,唇瓣竟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是因为愤怒,亦或是激动,她也寻不到真正的原因。
“为何要代我选择,也许那时候的我甘之如饴,情愿一直伴在你身侧呢?”沈挽荷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讲。
顾沾卿朝着她温柔地一笑,那笑容若冬日暖阳,消融一切:“没有也许,你这么傻,一定会那样做。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得不把你推得远远地。”顾沾卿伸出手描摹过她发鬓的轮廓,“挽荷,人的一生是长远的,不要因为一两个过客,缚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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