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燕河奉(2 / 7)
说。
她面如金纸,,竭力保持着那手不动,在床上紧紧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又渐渐打开,再蜷成一团。
盖在她身上那层薄薄的被子,已经无声无息湿了一个来回。
辰池一夜没有睡好,只听着辰甫安均匀的呼吸,听帐子外一点一点响起天光放明的声音。
是那些忠心耿耿、骁勇善战的士兵,他们起床的声音、洗漱笑骂的声音、集合号角的声音,带着不动声色又力量磅礴的生机,驱散寒夜的声音。
她闭着眼睛,听到辰甫安也很快醒来,先轻手轻脚掖了掖自己的被子,才整理盔甲洗了把脸,揉了揉眉心,又听到他往篝火里加了些柴,然后掀开帘子,低声吩咐着去将药熬好了送来。
一掀帘子的功夫,有风声吹进来,有干脆利落的脚步声闯进来,有年轻而意气风发的话语声飘洒
进来。
然后声音再次被隔去一半,帐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外面的声音隐约透进来。闭着眼睛,就仿佛这是皇宫里一个安详美好的清晨,寝宫外,侍从宫女匆匆而过,不时一阵笑声传过来。再等等,就有一同长大的两个侍女端着东西走进来,嬉笑着唤她起床。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会从头到脚包围着她,想想都令人头疼。
那时候很多臣子勾心斗角,本质上却都是好的。很多侍女唠唠叨叨的,看向她的眼里却是笑的。各大世家争宫夺利,大难临头时却还是没有辜负“风骨”这两个字的。至于她自己,宫里的事情繁多冗杂,却常常被她一个快刀斩乱麻,防患于未然了。甚至有的时候,她最大的烦恼是:
——谢云令生辰要到了,我是给他一匹大宛马驹呢,还是为他打一把绝世好剑呢?
她现在想起从前宫里的事情,竟也没有多么悲伤。但她不敢睁开眼睛。不是怕面对这国破家亡的现实,而是怕一睁眼,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像是蓄力已久的一拳在敌人胸膛前一寸打空,等了许久的惊喜不过一片悲凉的静谧,酝酿了数月的盛宴和欢喜变成披麻戴孝一场葬礼。
她等着,却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之前堪称旷日持久的酷刑,似乎真的磨灭了她的一些棱角。
虽然或许燕桥与穆国的施刑者都没有想到,也都没有发现。
最后她睁开了眼。
却依旧一片黑暗。
她瞪大眼睛,终于慢慢分辨出一点轮廓,周围的东西,也终于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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