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6)
再跟他呆在一起,我怕我会忍不住问出照片的事,于是说了句“去透气”,便远远地躲开。
走得太急,脚不断踩到长裙摆,把自己绊得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今晚已经第三次了。我知道该把鞋扔了还是裙子扔了。身上的长裙本是配高跟鞋穿的,我今天穿的平底布鞋不足以撑起整个裙身,裙子下摆拖沓地垂落在地上,啰啰嗦嗦。
到了阳台的背光处,我烦躁地两脚一甩,踢掉鞋子,光脚走到座椅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双腿抬起交叠,极不雅观地高高搁在小方桌上,仰天长长叹了口气。
这口气我憋了太久。
自从回国以来,我找了很多理由,一直在哄骗自己做违背意愿的事,画了很多很多可口的饼,最近更是……越来越走偏,总有那么多不得已的苦衷摆在眼前,逼着我往前走,我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坑等着我,自愿往里面跳。
我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依然会把爱我的家人的需要当成首要条件。但选择并不是最难的环节,真正的考验是选择之后的带来的变化和后果。
我烦透了虚与委蛇,烦透了灯红酒绿,烦透了让人改头换面的权钱交易,我只想做一个简单天真的穷画家,离这些我不感兴趣的事远远的,这要求很过分吗?
郁闷太久,满腹的牢骚无处发泄,我捂住耳朵,对着空荡荡黑漆漆夜空大叫了两声。
吼完还嫌不过瘾,两手拽住裙角,同时用力,嘶拉一声,裙摆裂开了一道口子。
我真的很讨厌这条嫩到令人发指的裙子,蕾丝花边,蝴蝶结,几乎缀满全身的绣花,我今年二十八岁,不是十八,更不是八岁!不符合我年龄和审美的裙子,我绝不想再穿第三次。
一向惜物的人偶尔生起的破坏欲很可怕,大有拼命的架势。两个回合下来,裙子已经短了一截,变得更加坚韧难以破坏,我跳上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接着撕。
“你别撕了,再撕下去就说不清了。”
一道凉凉的嗓音从我身后的角落传来,吓得我几乎椅子上摔下来。等我稳住身形,才发现那个黑咕隆咚的阴影里有一个红点时明时暗,分明有人在那抽烟。自我到了阳台后,门就没有再打开过,他必然在我来之前就在了。
我居高凌下地望着那个角落,只见那人身形一晃,走出了阴影,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不就是那个爱罚站的柳开文。
“你走光了。”他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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