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空气(5 / 16)
慌失措的男人前面,
他们试图包围制伏一个庞大的沸腾了的人群。她跑了过去,
抱住了父亲的一条腿。他有些木然地向下看了一眼,
将她抖落掉,然后用力掌掴了急匆匆赶来的副官。
事情已经发生了。举着机枪一动不动的队列一直在等待,
后来便退缩了。唯一的一枪是射向空气中的,
她的父亲开始与革命者们谈判,想要和平移交该站的政权。
他的父亲坚信:人应当屈服于符号、信号。
但应该正确地解读这些符号和信号。
当然,
如此慢速的行驶不仅仅是为了让她可以维续留在童年的最后一
天。武装人员渐渐朝向轨道车而来,她看到了以前所有的人,
她还看到光头如何用别人丝毫察觉不到的动作将手扣在扳机上
,又是如何慢慢将枪筒对向那些吃惊的守卫。与荷马相比,
她早就听过那沙哑的停车命令,现在她意识到:
这里伤亡的会是平民,他们的呼吸足以让她多活好几年,
但她可以阻止这场屠杀,保护他们,
也保护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免受这无法言说的残酷的荼毒。
守卫也取下步枪和保险装置,但手忙脚乱地组装它们用时过长
,已落后于猎人好几步。
她只能按照当时能想出的办法行事。
她一跃而起,从后面环抱住了他铁块一样的身躯,
他的胸腔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呼吸。他抖动了一下,
好像她用鞭子击中了他,他迟疑了……守卫们不禁有些慌甜,
忙做好射击的准备。
老头却不需一言一语便理解了她的行为。
轨道车突然发动,疾驰起来,升起一团苦涩的乌云,
汽车厂站已经被甩在了身后,留在了过去。
★ ★ ★
在到达帕微列茨站[1]
之前,再没有人多嘴说一个字。
猎人挣脱了那个令他意外的拥抱。
他摆脱姑娘的样子像是在卸下一个令他窒息的钢圈,
但他既没有朝她发怒,也没有向荷马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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