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3)(9 / 22)
,颧骨下方陷成阴影,灼红的双眼镶在几乎无肉的凹陷眼窝中。
然而,眼前的巴帝,身上原本凹陷的地方忽然全凸起。白色尼龙衬衫被大凸腹绷得好紧,脸颊丰满红润,像极了糖葫芦,就连笑声听起来都饱满丰盈。
巴帝跟我四目相接。他说:“吃太多了。天天被喂得饱饱的,然后就躺下休息。不过现在散步时间我可以出去,所以别担心,几个礼拜内我就会瘦下来。”他倏地起身,满脸笑容,像个开心的东道主,“要不要看看我的房间?”
我跟着巴帝,他父亲跟在我身后,我们穿越一道镶着毛玻璃的双推门,走进一条同样是肝脏色调的阴暗甬道。这里弥漫着地板蜡、来舒清洁剂和一种隐约像栀子花被踩烂的气味。
巴帝用力推开一扇褐色的门,我们鱼贯走入局促的小房间。
一张凹凸不平,铺着白底蓝纹薄床单的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床头桌上有一个水罐、一个水杯,还有一支银色的体温计插在粉红色的消毒水中。床尾和衣橱门之间塞进了另一张桌子,上面堆满书籍、纸张和看起来破烂的陶罐──入窑烧过,也上了色,但没上釉。
“哇,”魏勒先生喘了口气,说,“看起来挺舒适的。”
巴帝笑笑。
“这是什么?”我拿起一个莲叶状的陶制烟灰缸,细腻的黄色叶脉绘在绿底上。巴帝没抽烟啊。
“这是烟灰缸。”巴帝说,“送你。”
我放下它:“我不抽烟。”
“我知道啊,”巴帝说,“不过我想你会喜欢。”
“嗯,”魏勒先生抿了抿薄如纸片的嘴唇,“我想,我该上路了,就让你们两个孩子……”
“好,爸,那你慢走。”
我好惊讶。我以为魏勒先生会留下来过夜,明天开车载我回去。
“那我也一起走。”
“不,不,”魏勒先生从皮夹抽出几张纸钞,塞给巴帝,“给爱瑟弄个舒服的火车座位。她待个一两天再走。”
巴帝送他父亲到门口。
我觉得魏勒先生抛弃了我。这一切肯定是他安排的,不过巴帝否认了。他说他爸只是无法忍受生病这种事,尤其是自己的儿子生病,因为他认为,所有的疾病都源自生病的意念。魏勒先生这辈子一天都没病过。
我坐在巴帝的床沿,因为没其他地方可坐。
巴帝以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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