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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桥的另一边。
我往后瘫坐在灰色的长毛绒椅里,闭上眼睛。钟形玻璃瓶里的酸臭空气笼罩着我,我动弹不得。
我又有了专属我的房间。
这房间让我想起戈登大夫诊所里的房间──有床、五斗柜、衣橱、一张桌子和椅子。这里的窗户有纱窗,但没铁窗。房间在一楼,凭窗可以看到红砖墙环绕的绿树庭院。窗子距离覆满松针的地面很近,就算跳出去,膝盖大概也不会淤青。而红砖高墙内侧的墙面光滑如玻璃,大概爬不上去。
经过那趟桥的挣扎,我已提不起劲。
我错失了大好机会。一去不回头的河水就像一杯没人碰触的饮料。我看,就算当时我妈和我弟不在场,我也不会跳下去。
在医院的大厅登记时,有个身材纤细的女人上前自我介绍;“我是诺兰医生,日后就由我照顾爱瑟。”
我很惊讶照顾我的是女医生,我以为精神科医生都是男的。这位女医生穿着白上衣和宽裙,腰间系了宽皮带,戴着新月形的时髦眼镜,长相介于舞台剧演员麦娜·洛伊(Myrna Loy)和我妈之间。
护士领我穿越草坪,到一栋名为卡普兰楼的砖造建筑物──我就要住在这个看起来阴暗沉闷的地方。稍后,来我房间看我的人并不是诺兰医生,而是一群陌生的男人。
我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白毯子,他们一个接一个进房,自我介绍。我不懂为什么要来这么多人,为什么他们要自我介绍,难道是要测验我,看看我是否注意到他们人数众多?看来我得提高警觉。
最后,来了位俊帅的银发医生,他说他是疗养院的院长,然后开始谈起从欧洲搭乘五月花号船移居美国的清教徒及印第安人,还说在他们之后占据土地的人是哪一些人,又说起附近有哪些河流,谁盖了第一家医院,这医院是怎么烧毁的,接着谁又盖了第二家医院。我猜想他一定在等着看我会不会打断他,告诉他,我知道他说的河流或五月花号移民之类的事,全都是胡说八道。
可是我又想,搞不好其中有些是事实,所以我开始思索哪些是真有其事,哪些又是胡扯,但还没想透,他就告退离开。
我等到所有医生的声音渐渐消失,才掀开白毯子,穿上鞋子,走出房门。没人阻止我,所以我沿着走廊,从我住的这一侧绕过走廊,到建筑物的另一侧,之后,沿着另一条更长的走廊往前走,途中还经过门敞开的餐厅。
里头有个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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