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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医生拿出白手帕,擦擦我的脸,然后勾着我的手臂,仿佛我们是老朋友,扶我起身,带我走向走廊。毯子的一端纠结在我的脚边,我索性放掉它,不过诺兰医生似乎没注意到。我们走过琼恩的房间时,她正好出来,我对她露出意有所指的冷笑,她急忙缩回房内,等我们走过去。
诺兰医生打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带我走下阶梯,进入神秘的地下通道。这些复杂绵密的地道和坑穴连接起疗养院的各个区域。
地下室的墙壁铺的是厕所那种白亮瓷砖,黑色天花板上等距挂着光秃秃的灯泡。担架、轮椅四处散落,各式管子发出嘶嘶或砰砰声,沿着白亮的墙壁延伸分岔,像复杂的神经系统。我吓得半死,紧紧勾着诺兰医生的手,她不时捏捏我,给我加油打气。
终于,我们停在一扇绿门前,门上印有黑色字体:电击治疗室。我裹足不前,诺兰医生耐心地等着。一会儿后我告诉她:“好,早死早超生。”于是我们进去。
等候区里除了诺兰医生和我,还有一个护士和她所陪同的男人。这男人脸色苍白,穿着破旧的紫红色浴袍。
“要不要坐着等?”诺兰医生指着一张木长椅。我的双脚沉重如铅,一旦坐下,待会儿电击治疗人员进来带我时,肯定会站不起来。
“还是站着好了。”
终于,有个穿着白色罩衫,一脸憔悴的高个儿女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我以为她要来带那个穿紫红色浴袍的男人,因为他比我先来,没想到她直接走向我。
“早安,诺兰医生。”女人说,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这是爱瑟吧?”
“是啊,胡依小姐。爱瑟,这是胡依小姐,她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跟她说过你的状况。”
我想,胡依小姐的身高一定超过两百厘米。她亲切地弯下腰时,我细看她的脸,这时发现她的门牙外龅,脸上布满青春痘疤,看起来真像月球上的陨石坑。
“爱瑟,我们先帮你做。”胡依小姐说,“安德森先生,你不介意稍等一下吧?”
安德森先生没答话,于是胡依小姐搂着我的肩,诺兰医生跟在后头,我们走进隔壁房间。
从眯起的眼缝中──我不敢把眼睛睁得太大,免得被完整的景象给吓坏──我看见一张高脚床,白色床单紧绷如鼓皮,床后方就是机器,机器后方有个蒙脸的人,我看不出是男是女。床的两侧也站了几个蒙面人。
胡依小姐扶我爬上高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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