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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精神科医生。”
琼恩一如往常,以气音的方式说话,听起来激动热切。我们在贝尔赛斯楼的休憩厅里喝苹果汁。
“喔,”我冷冷地说,“那很棒。”
“我跟昆茵医生长谈过,她认为我很有这个潜力。”昆茵医生是琼恩的主治医生,单身,聪明干练,我经常想,如果当初是昆茵医生来负责我,我很可能仍住在卡普兰楼,或者更可能沦落到了威玛克楼。昆茵医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那种气质深深吸引琼恩,却让我不寒而栗。
琼恩滔滔不绝谈着“自我”“本我”之类的概念,而我的思绪早已飘走,想着最下层抽屉那个用褐色包装纸包裹的盒子。我不曾跟诺兰医生谈过自我和本我。其实,我根本搞不清楚我和她谈过些什么。
“……我要搬出去了。”
琼恩这句话让我的注意力放回她身上。“搬到哪里?”我追问,并试图掩饰我的妒意。
诺兰医生说,有她的保证,以及费萝美娜·吉尼亚夫人提供的奖学金,学校愿意让我下学期复学,不过医生们反对让我开学前先返家跟母亲同住,要我在疗养院住到学期开始。
就算如此,我还是觉得不公平,琼恩有什么资格比我先一步跨出疗养院的大门。
“搬去哪里?”我继续追问,“他们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住吧?”直到这个星期,他们才又准许琼恩进城。
“喔,当然不可能。我会跟甘乃笛护士住在剑桥镇。她的室友刚结婚,搬出去了,她要找人分租。”
“恭喜。”我举起苹果汁,跟她碰杯。虽然我对琼恩有很深的成见,但我会永远珍惜这个朋友。我们就像被某种大环境的不可抗力捉弄,比如战争或瘟疫,被迫同为天涯沦落人。“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一号。”
“真好。”
琼恩若有所思:“爱瑟,你会来看我吧?”
“当然。”
但我心里想:“你慢慢等吧。”
“好痛。”我说,“本来就会痛吗?”
鄂文没回答,一会儿后才说:“有时候会痛。”
我是在哈佛大学内的卫德纳图书馆的阶梯上认识鄂文。那时我站在长长阶梯的顶端,俯视红墙建物环绕的积雪中庭,准备搭电车回疗养院,这时一个戴着眼镜,个子颇高,其貌不扬但看起来挺聪明的年轻人走过来,问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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