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正月底的一天中午,季平林告诉我,跟饲料厂有业务往来的塑料编织厂要招一名出纳员,他向厂长推荐了我。那份工作更适合我,两个厂子也离的很近,我自然乐意去。
晚上,季平林在饭店设宴款待编织厂厂长,让我作陪,也算是认识一下。
这位编织厂厂长很能喝,人也很粘,后来竟反客为主向季平林劝酒。
我没喝酒,对他们的谈话也不感兴趣,甚是无聊,便装作去洗手间外出放放风。
尽着待在外面也不合适,于是又慢慢腾腾的往回折。走到门口时,我听到编织厂厂长说:“听说她是你叔叔的继女?”
“啊,是。”
“我看季老板对她的事儿不是一般的上心呐,是不是……咹?!哈哈哈……咹?!”
“别瞎想!她身世可怜,我不过是可怜她。”
“这小姑娘长得可不错啊。除了可怜她,难道就没有别的企图?”
“没、没有,除了可怜就是可怜。——别再说了,让她听见不好。”
“除了可怜就是可怜。”这句话像箭一样直射我内心深处。我无法若无其事的去面对他们,便托服务员转告季平林,说我有事先走了。
我顶着猎猎寒风往住的地方走,心里在不断祈求,祈求上苍让时光倒退一个月,那样我就可以将对季平林的感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一宿没合眼,反复思量着自己应当何去何从。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季平林,跟他说我不想去编织厂上班了。季平林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讨厌那个厂长。季平林说昨晚半路开溜就因为这,我回答说是。季平林没有劝我,也没露一点儿不悦之色,只是说我这是“厌乌及屋”,我不想让他看出破绽,咧嘴假笑。我接着声明昨晚宴请的花销我会还给他,季平林说我这是故意糟践他这个大款,为了给他这句话捧场,我就把平时舍不得往外露的两颗虎牙暴呲无遗。——我的心分明在哭泣,我的脸上却高挂着笑意,我学会了隐藏真实的自己,这算不算是一种成熟?
我按计划先搬离了现在的住处,然后给季平林写了封短信并附上二百块钱,让另一位管仓库的女同事转交给他。我在信中说:“我不能再依赖别人,我必须独立了。我另找了份工作。不必可怜我,我会好好的。先不要跟家里说,到时候我会跟他们解释。不辞而别很不近人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吗。——够不够的,就还你二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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