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婆母在上(4 / 4)
,额头竟是渗出小汗珠,强自忍了示意守到身旁的彦妈妈。婆子接意,冲着帘子外头说了声“来”,进来两个身着青葱比甲的小丫头抬着一个红漆小炕桌,桌上托盘里摆着一只青瓷花碗,一个白瓷碟,一双小银筷子,小心地越过莞初摆在了她面前。
未及看真切莞初就嗅到一股子醇厚的香味,定睛一瞧,那青瓷碗里竟是满满一碗香油,清澈透亮,磨香沁人。正是纳闷儿,身旁的彦妈妈接了小丫头的手将一满袋子丫头们学针线用的小钢珠儿扑落落倒了进去,铺了一碗底,末了又不知从哪里弄了来两只小银调羹丢了进去。
“养心戒躁,好生练了,若是写字再手颤耍滑,我决不饶你!”
头顶传来婆婆的威严,莞初对着喷香的香油轻轻咽了一口。拿起银筷子,细细的两根捏在手中滑溜溜的像钩花的银针,探进去,筷头削得尖,一吃力,绿豆大小的珠子便滚在油里慢悠悠地滑了出去,再去拨弄竟是跳跳着浮了起来。
莞初越低了头,胖鼓鼓的左手握了袖子,腾出手腕子利利索索地对付这一碗油丁儿,盯得久了,满眼只有小小的滚珠,小星星似地忽闪忽闪的。不能用力,莞初轻轻屏了口气,那力道慢慢移上来,从指尖到手臂,筷头脱了外力果然自在,与那小珠儿粘在了一起,“托”着一颗慢慢从油里挑了出来,小心翼翼,叮一声落进瓷碟里。
嘴角露笑又抿出小涡儿,果然,心静自然万物静。只是……这肚子却不肯静,咕咕叫着好不争气,叫得这身子有些空,手也浮,原来婆婆说的不无道理,想来那字里头带了出来自己倒不觉,可不是不敬?莞初深深吸了口气,带着这磨香把肚皮吸扁,屏气凝神,筷子又小心地探入油中,这一回,手稳力舒,小珠子坐上银轿子,稳稳当当地浮了出来。
瓷碟子叮铃作响,仿佛敲在闵夫人耳根子里最细软之处,反反复复,捶打得生疼冒火,目光盯着佛龛前那一个人玩得欢实,一股燥火,两肋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