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北使(下)(1 / 6)
孟廷辉一下子就怔了神儿。原以为狄念此去北境是要调兵排阵的,谁知竟是奉了旨意去裁撤禁军的!
不过细想想,若照皇上的性子,这事儿亦不足为奇。
当年上皇与平王一统四国之后,为防降地生变,诸路禁军、厢兵都是只增不减,数年下来兵务冗杂,单是粮响一块儿便让朝中三司没少费过心。
且说当初王奇那案子,不就是青州大营的月头银最先惹起来的?再说柳旗禁军哗变一事儿,不也是因潮安北路转运司意欲减其粮响引发的?
况且北境诸路禁军数众,想那潮安一路便连有八个营砦,那些士兵们亦非皆是精壮强悍之辈,其中必有不少鱼龙混杂充数之人,此次将三路禁军裁减重编一番也是对的。
她慢慢垂下眼,心中恼起自己来,怎的竟会误会他如此之久。
他既是欲养百姓,自是要减轻些民赋担子,而北境互市所得之利正好可以用来垦荒购地,为那些将被裁撤下来的禁军士兵们安家置业。
当初他亲赴北境勘视数十个营砦,想必就已想好了将来要这样做;且他当年之所以会因营砦松颓而大动肝火,根本不是因他想要用兵北戬,而是顾忌将来一旦裁减兵员,这北境一线还能不能如从前一样坚固无催。
原只道他会如他的父王一样,非征伐拓地之功不足以立其帝威,可他心在天下,又岂会是只知逞其穷兵黩武之欲的人!
她妄言自己了解他,而今却需别人之言才能看明白他的心思,当真是羞愧万分。
如此说来,北戬此次国书所请诸事,倒真是给皇上及二府摆了道难题。
若要驳其所请,谁能保北戬不会于边境滋事?但倘是允其所请,那大平国威又将何在?
想着,她心头便似被虫蚁噬咬,也觉得这北戬皇帝向得谦是当真可恨。
“老子还真就咽不下这口气!”江平兀自甩手道,“不如你我几个今夜大劝皇上一番,横竖出兵大干一场,说不定没个一年半载的便能破其都城,叫向得谦披白戴草地出宫跪下来喊爷爷……”
方恺立时打断他:“北戬仗其边境天险易守难攻之势,当初便占了大便宜,这二十年来更是养精畜锐、厉兵秣马之态又岂是能小觑的!我大平经四国战火烽烟乃得建朝,而今天下民生方缓过来了些,安能因众将之逞名求功而致百姓血涂原野?况且北境以南诸路正是原中宛降地,倘是北境一旦大动兵戈,你知那些降地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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