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何以恋卿(中)(1 / 3)
一见血,她就顿时灭了气。
他显然是没料到这一切,半晌才慢慢伸手,摸了把脸上的血口,然后又眯起眼望向她。
她一时有些发怔,又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沈知书的这张脸令多少女子为之着迷,今次却遭她这般破了相,而她竟是殴伤朝廷命官,倘是他果真动怒,又将拿她怎样?
谁知他望了她片刻,便撩袍蹲了下去,将方才撞碎在门柱上的茶碗瓷片一一拾了起来,叠搁在一边,然后扬眉道:“可解气了?”
他脸上的伤口犹在渗血,她看着顿觉心底一搐,咬牙起身走了过去,抽出帕子来按上他脸侧,可又不敢太用力,只轻轻擦拭着那周围的血迹。
他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低眼盯着她。
她被他盯得手抖,终了一把将帕子丢进他怀里,转身就要回去。
可身子又被他从腰间一把搂了过去。
这回她没挣扎,他的力道也轻,二人就这么相拥站着,半晌都没作声。
良久,他才轻微一叹,“你怕自己挡了我的仕途,又怕我毁了你的自在,但我岂会不知你的心意,你又岂能不知我的心意?
她依旧不出声,紧抿着唇,撇眼看向一旁。
沈知书抬手扳过她的下巴,认真道:“我岂会怕被旁人参劾?倘是有你一句真心话,纵是被人道潮安漕司与重商有私,我亦不惧。”
她突然作色,咬牙道:“你少在我跟前扯皮,这些句酸话且留着去和旁的姑娘说罢。你沈家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再怎样也不会拿你论罪,而我严家有如今这基业又是何等不易,我断不会因你几句虚言就真信了你。”
他疾声道:“那便嫁与我。”
严馥之浑身一僵,眉眼间忽而起雾,却是冷笑道:“倒也行。待你何时不任这转运使了,你我才好说几句真心话。若想叫我眼下就为了你而抛家舍业的,那你是在做春秋大梦。”
沈知书慢慢松开她,“就知你会说这话。”他转身,略微烦躁起来,“倘是我说,皇上已知你我二人之事,你又将如何?”
她仍旧冷笑:“你沈知书多年来风流轶事何曾少过?皇上就算知道,也不过当我是你流连花丛的一笔香账罢了。”
他盯着她,心口涌气。
严馥之又道:“你也毋须一口一句心意,我这次肯借你三万石粮食,不是不求所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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