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 意决(上)(2 / 3)
天才反应过来,眸底骤起喜悦之色,急急上前两步来拉她的手,却抑着激动,只淡淡道:“怎么,又领了差遣来潮安?”
孟廷辉抿唇笑笑,眼底晶润如水,“是啊。”
严馥之欲拉她往里面去,一回头就见沈知书负手立在一旁,当下脸色又变,撇眼道:“听说奉清路的粮甲早已送来潮安,沈大人今夜可是给严家还粮来的?”
“不急。”沈知书开口慢道,“你我来日方长,欠粮我必不会赖。”他转身对向孟廷辉,微一皱眉,“孟大人今夜来此已是逾矩,我留黄侍卫在严府,其余亲兵随我回衙。皇上的手谕我已看过,明日一早我自使司衙门再抽调五百人,随城外一千殿前司亲兵送大人北上亭州。”
孟廷辉道:“好。”
沈知书敛下目光,“那你二人今夜细聊,我不多打扰了。”说罢,就转身慢步走了出去。
严馥之无暇顾他,只是盯着孟廷辉瞧,狐疑道:“你此番来潮安是为了什么?怎的听他那话,倒像是极险阻的事情似的。”
孟廷辉随她往里面走去,口中平静道:“去金峡关与北戬谘议二军止战一事。”
严馥之眉头蹙起,眼神变了下,却没说什么,只带她回房中去。
后院中花香扑鼻,月色静落,池旁一排垂柳枝叶柔曳,轻轻在荡。
她突然觉得极累,不愿往屋中去,就顺势坐在这院中的石凳上,道:“且坐这儿陪我说说话儿罢。”
严馥之转头,撩裙坐在她对面,抬手斥退几个婢女。
孟廷辉突然笑了笑,俯身趴在面前石桌上,小声道:“还是潮安好啊,这儿的月亮都好像要比京中的亮。”她抬眼瞅严馥之,又笑道:“想我们以前在女学的时候,日子多舒坦,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
严馥之眼底却冷,伸手将石桌上的一盘葡萄拿过来,拈起一个剥了皮,“朝中没人了么?竟派你一个文弱女子去金峡关!”
孟廷辉知道她的性子,只抿唇笑笑,不吭声。
她将剥好的葡萄放进盛酒的玛瑙盅里,又拈起一个来剥,冷笑道:“我知你一向争强好胜,求功求名求那一人。可你也不看看此番这事儿有多凶险,还一昧逞强来这儿?金峡关外二军对峙多日,你去北戬军前,安知他们居的是什么心!”
孟廷辉伸指拈她剥好的葡萄,咬在唇间,任那清凉甜香的汁液侵溢舌齿,轻叹道:“潮安的葡萄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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