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 纵马扬疆北(上)(2 / 3)
营中远处有号声响起,尖锐清亮之音似是陡然划碎这稀薄雾气,令她眼前忽而清楚了许多。
柴哨赶着回去,便冲她一笑:“末将先行告退。”
她点头应允,又望了一眼远处营道上渐多的兵马,这才转身入得帐内。
将熬热的药取出来,又拿了白棉,回头朝里面探看时,就见他已然自己起来了,随意披了袍子,正靠在榻边望着她。
这一双眸子是如此深泓淬厉,这一个男人是如此深情不屈,她只觉自己好像从未将他看透过,亦从不知他对她的情究竟有多深。
他有多爱她,才会如此待她?
但她又有什么好,可以值得他这样爱她?
她捧着东西的手指有些发颤,却还是平静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然后替他宽了袍子右半边,替他换药。
他看她动作温柔细腻,不由笑道:“有你在,便不必再叫刘德中来了。”
她不接他这话茬,口中轻道:“方才柴哨送了军报来,说你允我代为裁决军务,可是真的?”
他扬眉,重重反问:“你倒不乐意?”
她摇了摇头,抬眼道:“你竟也不怕我包藏祸心,做下什么你无力回天的事儿来?”
允她参豫政事是一回事,但倘是连这军权都分予她,又实在是过于骇人。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要是包藏祸心,又岂会落到我手中?当初你若真行奸反之事,必不会再密奏与我,直接让大平禁军以为你是北戬掳劫了岂不更好?你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大奸之徒,无非是叫我断了念想,纵是你死了亦不会为你伤心难过。”
她挣开他的手,继续低头给他敷药包扎,可十根手指却颤得更厉害。
他又道:“更何况那十万寇军所向之人只有你,倘是令这些人马听我调令,那些中宛遗臣们哪个能依?我又岂能不让你参涉军务?”
一提到这事儿,她就不由蹙眉,问他道:“你押了那十几个为首遗臣在这儿,到底想要如何处置他们?倘叫他们复领兵权,我怕将来又起反复。”
他低眼看她,略略一笑道:“将你前朝皇嗣身份与你我议定之约告白于朝中天下,这些寇军欲去者释无罪,欲留者则为你封邑守军亲兵,择将之事由你来决,倘是这些遗臣中有哪个敢反兵,那便是与前朝皇嗣为逆,他们又有何名号煽动军马作乱?”
她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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