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挣了一点儿给家里打电话的钱(3 / 4)
是我生命长河中匆匆而过的一对过客而已。
“你想卖多少钱一把?”大高问我。
“八九块一把就差不多了。”我说。
“八九块一把?你抢钱呀?我看就值五六块一把。”小矮说。
“胡扯个毛啊,五六块你给呀?这种伞顶多三块一把。”大高盯着小矮的脸说。
三块一把,说实话,这种价位是很低,但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我就是送货上门来让他们宰的,得乐意被他们宰,如果他们不狠狠地宰我,反倒不正常了不是?
“三块五,大哥,给兄弟我一碗饭吃吃。”我故意说。
“就三块!不行你走人,我们睡觉,懒得烦这小生意。”大高说得很假,但这假话说得很正常。
“三块就三块,但要现金。”我装做心一狠,咬咬牙说。
“当然现金了,哪个像你厚脸皮。”小矮又摆着厚厚的谱子说。
大高狠狠地瞪了小矮一眼,似乎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看你这穷酸样也是等钱用的主,那就给你现钱好了。”大高藐视着我说。
多年后,回忆起大高藐视我的眼神一点都不生气,我感觉非常滑稽。我时常想起这眼神,偷偷地笑出声来。
所谓的有钱与贫穷、成功与平庸,都是相对而言,那天的大高完全有资格以那样的眼神来藐视我,因为从“资产”上而言,他比我成功得多。人的眼神总会在无意间给他人留下某种藐视的信号,理解了这种信号就是动力,不理解的就会当做侮辱。在经商的路上,我一次次遇到过这种眼神,好在我都把它看成了一种动力,驱使我一次次地埋头向前,即使前面是坑,我也埋头跳下去了,因为只有跳下去后,才会切身感受到坑的深度与那种痛楚感。
“那你们要多少把?我现在就去取来。”我问。
“先来个三十把好了。”大高说。
“三十把太少了,要不先来个五十把吧?”我庆幸他们说的数字没突破五十。
“那就五十把吧。”大高说。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里有五把伞,大哥,你给个十五元钱,我好坐个摩的去取另外四十五把过来,路有点儿远。”我说。
“他妈的,你真穷!怎么混的?!”大高边数落我,边从口袋中摸出十五元给我。
我放下伞,接了钱快步溜烟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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