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8)
月儿一早醒来便匆匆洗漱, 随着韩江雪去军营了。
临走时候槃生还特地问了句, “少夫人今儿就穿这个吗?”
虽然仍是秋季, 但东北山区阴冷难耐,月儿穿的正是农妇浆洗得泛白了的花布袄子, 粗布料子边缘磨得她娇嫩的肌肤泛起了微红, 韩江雪眼尖瞧见了,问了句要不要换身衣服。
“算了吧, 我带来的衣服多是裙子, 一来不保暖, 二来不方便。战士们那血肉之躯扛着, 我穿得花枝招展的多不好?”
此话在理,既然是为韩江雪去安抚军心,便没有高高在上的道理。更何况于韩江雪眼中, 月儿胜在眉目骨肉,并不似庸脂俗粉, 需要外物的点缀。
荆钗布衣, 也难掩天香国色。
尽管此次行军艰难,但伤兵营的情况也比月儿想象中要好上一些。因着剿匪的名目着实得人心,再加上肯供给钱粮饭食,倒有些老乡愿意来做义工,照顾这些伤员来。
虽然并不专业,但胜在用心。
见月儿一身布衣而来,淳朴的农妇们和官兵倒也不觉得有距离感,月儿被簇拥其间, 倒觉得亲切许多。聊了许久,月儿发现,韩江雪整军不久,但还是颇得人心的。
月儿根本不肯闲着,脏活累活都是冲在前面的。大病初愈让她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本就如瓷器的小脸更加惨白,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行军途中,谁比谁更金贵呢?
很快,月儿发现自己并不怕吃苦,却怕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军医手中的药剂十分有限了,分配起来怎么都显得捉襟见肘。有些伤员的伤情并不十分严重,好生休养几日,就能继续作战。但奈何没有药物可供给,又怕伤口感染落下残疾,只得退回锦东城去,几天一车地拉走了。
如此一来,劳民伤财,太过浪费资源,又耽误作战。
韩江雪本就每日会来伤兵营做一番安慰巡视,如今月儿在,他便又多了一份惦念,下午时分便早早来了这里。
他进门时,月儿正挽着袖口用滚烫的热水洗着几块纱布,给伤员擦拭伤口。
一绺头发恰落下来,遮住了月儿的眼睛,韩江雪指尖轻轻撩起那发丝,别在了月儿的脑后。
月儿这才意识到寒江雪来了,侧脸抬头看去,温和地一笑。
仔细瞧了,才发觉她脸上已经布上了细密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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