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玉漏迟(2)(2 / 8)
她的发,在鼻端轻轻地嗅了嗅。
发丝掠过耳廓,生出微微的痒意,容晚初忍不住笑着侧了侧头,嗔道:“怪痒的。”
殷长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答非所问地道:“画完了?”
“好啦。”容晚初搁了笔,稍稍退了半步,歪着头把整幅画都打量了一回,笑道:“七哥替我写个题跋。”
“我替你写?”
殷长阑含笑反问了一句,容晚初微微有些疑惑地仰过头去,总觉得他声音里藏着某种不知名的异样,低哑中仿佛有一颗颗的砂砾,磨在她的耳中,生出与外触不同的、难以纾解的痒来。
书案后空间有限,她站在桌沿和男人的身体中间,这样稍稍进退、又仰起头,就把上半身都靠进了殷长阑的怀里。
殷长阑下意识地抬手拢住了她的腰。
他原本是怕她站得不稳跌了跤,但女孩儿一截纤细的腰/肢落进他掌心,柔软的触感立刻就让他的手臂都僵住了。
微凉的长发贴上他颈侧的血管。
他眼睫微垂,就看到发丝的掩映下,女孩儿白玉似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漫上了红色,像要滴出/血来。
殷长阑忽然挑起唇角,无声地微微笑了笑。
他的小姑娘。
他闭了闭眼,没有再更进一步做出什么举动,只微微倾了身子,从笔山上另取了一枝湖笔,在砚池中舐了一回墨。
容晚初被他握着腰揽在怀里,与那一日病中被他照料又不同,一颗心“砰砰”地胡乱跳着,脸上蒸着热气,生怕被看去了满面的红,动也不敢动一下,就小心翼翼地转着眸子去看他。
男人侧脸锋毅而沉静,微微垂着眼睫,执笔的手腕徐徐移动,她看到他忽然勾起了唇。
这个笑容仿佛有种难言的意味,像是追忆、怀念,有些微微的苦,但当他转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又有些不知名的温柔和戏谑。
容晚初以为是自己的窥视被抓了个现行,羞窘地转开了脸。
他写字的时候她只顾着看他的脸,到这时逃避似地垂下眼,才将视线落在绢幅上,留白的地方只写了两句短词。
她喃喃地念道:“还梦阳关雪,年年惊岁华。”*
很多年以前,她曾经对他说:“晚是岁华未晚的晚,初是只如初见的初。”
她跟着他走过了许许多多的河山,最后离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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