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6 / 8)
了人脑的近千亿个神经元,以及神经元上数以万计的突触,才构造了他的神经网络,那么在硬件的神经元连接中,也一定有哪个地方的神经递质发生了突变,改变了神经元的组合方式,生出了这种复杂的“病毒”。
那这就太棘手了。
并且亚太研究院用的是生物仿真技术,原则上不能拆解——就像没有哪个人类会闲的没事儿干给自己开颅,欣赏自己的大脑白质和灰质。
在拆解硬件的情况下,他的多线程并行处理机能,会降低运行速度——用人类生物反应来比喻的话,大概就是开颅时大脑思维反应会很迟钝。
可是,难道让“病毒”时不时地干扰灵魂系统?
……那么还是把头拆了吧。
斯年推开教堂厚重的大门,城市里残存的自动光控系统还在坚持不懈地亮着,照亮这座空荡的无人之城。
这里距离塞纳河不算远,他走到河边,远处铁塔的灯光隐约映在河水上,星星点点。
为免吓到脆弱的人类——她是个两天不吃饭、回答他一个问题就会饿晕的脆弱人类——拆头还得出来拆。
这寂寂黑夜如此熟悉,恍如在亚太研究院的一千多个夜里。
研究院汇聚了大量生物学家、心理学家、脑医学家,一次次地修改方案。他们观察分子复合物,训练虚拟大脑,刺激神经元反馈信息,探知人脑神经活动的规律。
他们认为恐惧是生命最深处的意识,并由此推动了**。
百叶窗遮蔽了上海夜晚的霓虹,如水般的黑暗淹没而来,室内广播问他:你害怕吗?
不怕。无论过去多少个日夜,他都是这样回应的。
黑暗并不可怕,只要用宇宙大爆炸等天文学和物理学知识就可以解释它的存在。所以恐惧只是因为认识事物不够彻底,甚或说一切负面的思维,追本溯源都是因为无知而已。
研究院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恐惧。他也没有盼望黎明、追寻曙光的生命本能。
于是,就转为了实质的痛楚。还记得戴无线耳机的实习女孩眼中含泪,按下了电击椅的按钮。所以人类是多么虚伪啊,说着爱与温柔,却给予痛和伤害。
但这一晚,熟悉的黑夜,似乎又变得微妙不同。
清冷的风夹杂着北大西洋暖流的湿润,徐徐吹过这片经受了炮火哀痛的土地,像母亲的手在夜里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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