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4)
是走或是留, 长亭并未下定决心,只是一想起师兄,心中却是莫名酸楚,犹记得幼时师兄因体弱总是缠绵病榻, 每日里总是一碗一碗地喝着那苦得要命的汤药。他分明比自己大不了两岁,却丝毫不会喊苦, 亦不会如自己般缠着师父要糖吃, 他总是默默地一口将那药喝了,似乎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刚上山时, 每每病痛发作厉害时便痛得浑身痉挛, 师叔那时想尽法子替他缓解疼痛, 除了喝药,他还需日日以金针渡穴,以药汁熏蒸,金针渡穴是以内力激起穴窍内毒素流出,便是成人难以忍受那疼痛, 而师兄不过六七岁, 却日日如此,从未开口喊过疼。
他就那般默默承受着命运给他带来的痛楚折磨,每每痛得狠了, 只是狠狠地咬住帕子, 却从不吭一声, 别家孩子有父母疼爱, 他却连喊痛的人都没有。长亭忽然想起初次见师兄时他的眼神, 淡漠悠远,仿似看透了世间一切,又好似看到了他生命的尽头,却仍旧默默忍耐命运对他的不公。
长亭的心仿佛被堵住,禁不住微微张嘴透了口气,却仿佛更疼了,眨了眨渐渐泛红的眼睛,口鼻间却涌出无尽的酸涩感,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崖下的营帐,却好似看到了师兄躺在病床上轻轻朝她一笑,仿佛那样便可忽视身心的折磨,仿佛那样就可告诉她,他一点也不痛……
长亭心中剧痛,一时抑制不住,只泪如雨下,她的心真的很痛,她恨不得自己能替师兄承受这一切,她恨命运为何对师兄如此不公,为何师兄要忍受这么多的痛楚,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为何要自出生起便背负这么多!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可有一刻是开心快活过?为何他要忍受这么多?!
她只希望师兄能活得快活些,她甚至责怪自己的无能,她好似再不能为师兄做些什么?师兄似乎找到了他要走的路,可为何她心中却觉那般悲伤,她要如何成全他?
长亭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方才哭了一刻心中却似是舒服了些,想起方才云徽问她,可否能长伴云程身旁,抑或是成全他,她深吁出一口气,心中却升起一丝迷茫与矛盾,不欲再想,只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是夜,长亭久久不能入睡,只望着帐顶发呆,她为师兄的际遇感到心痛同情,甚或有一丝悲悯,她恨不得以身代之,却不知为何,总有丝莫名的念头拉扯着她的心,长亭呆呆地出神,只想快快将这些恼人的心事甩开,却是不得。
猛然,院外似乎有丝动静,虽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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