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给她写信呢。(9 / 15)
她太久没说话,楚珩终于转过头来看她。
那时候,他好怕看到一双清冽的、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他期待看到她,又不敢看到她。
而她也并没有看他,那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倒在矮榻上便睡着了,如现在一样四仰八叉的拧着身子趴在矮榻上,窗外的光落到她的身上,将她的眉眼照的那样明媚。
他站在矮榻前看着她,就觉得他这颗死掉的树又活过来了。
他人还深陷在沼泽里,但枝丫却沐浴到了她的光芒,那些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咬着牙,硬生生一路走到了现在,从秦家一个默默无闻的养子,一路走到大权在握的镇南王。
他跨过坚硬的土地,走过深不见底的沼泽,长安的薄雪模糊了他的眉眼,丰沛的雨风淹没了他的足靴,当敌人的利刃划开他的胸膛的时候,他回头看,就看到了长安明亮的花灯和她的眼睛。
停步回望,初心不改。
面前横卧的夫人与记忆之中那个唇红齿白刁蛮任性的小姑娘叠加在一起,让他突兀的想起了那一年问她的、但她根本没听见的话。
秦禅月,全长安最好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呢?
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在这一刻重新翻涌上来,连同压抑了多年的欲念一起,在这寂静的夏日之间喧嚣而起,不由分说的,全都扑向了矮榻上的秦禅月。
秦禅月还陷在沉沉的梦境中,并不知道她的养兄已经从床榻间走来,行到了她的榻前。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只手缓缓伸过去,伸过去,似是想轻轻的拂一拂她的发,摸一摸她白嫩的脸蛋,问一问她,为何不能是我呢?
因我粗鄙吗?
因我少言吗?
他不知道。
他那只手颤颤的接近她,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那躺在矮榻上的夫人突然动了动脸颊。
她要醒了。
楚珩的手竟是一颤,那张硬朗坚毅的面上隐隐浮现出几分慌乱来,方才的那点贪欲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龟缩回心底下,半点不敢冒出来,他人也随之退了又退,一路退回到床榻间,悄无声息的躺下了。
矮榻上的秦禅月则混沌的睁开眼。
她醒来时,脑子不大清醒,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未时和熙的阳光透过纱窗晒在她的脸上,在她的面上刻下了窗户形状的花影,浑身都被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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