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部分(6 / 7)
的五天之内,就搜括了矿税商税二百万两。这还是缴入皇
帝内库的数目,太监和随从吞没的钱财,又比这数字大得多。
据当时吏部尚书李戴的估计,缴入内库的只十分之一、太监
克扣的是十分之二、随从瓜分的是十分之三、流氓棍徒乘机
向良民勒索的是十分之四。
可和神宗的贪婪并驾齐驱的是他的懒。
在他二十八岁那年,大学士王家屏就上奏章说:一年之
间,臣只见到天颜两次,偶然提出一些建议,也和别的官员
的奏章一样,皇上完全不理。
这种情形越来越恶化,到万历四十二年,首辅叶向高奏
称:六部尚书中,现在只剩下一部有尚书了,全国的巡抚、巡
按御史、各府州县的知事已缺了一半以上。他的奏章写得十
分激昂,说现在已经中外离心,京城里怨声载道,大祸已在
眼前,皇上还自以为不见臣子是神明妙用,恐怕自古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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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帝明王都没有这样妙法吧。神宗抽饱了鸦片,已经火气全
无。这样的奏章,如果落在开国的太祖、成祖、末代的思宗
手里,叶向高非杀头不可。但神宗只要有钱可括,给大臣讥
讽几句、甚至骂上一顿,都无所谓。
万历年间的众大臣说得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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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奏,说皇上这样搞法,势必民穷财尽,天下大乱;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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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放了笼中的虎豹豺狼去吞食百姓;有人说一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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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陛下就算满屋子都是金银珠宝,又有谁来给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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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指责说,皇上欺骗百姓,不免类似桀纣昏君;有的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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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用肆无忌惮之人,去干没有天理王法之事;有的责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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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毫无信用。臣子居然胆敢这样公然上奏痛骂皇帝,不是
一两个不怕死的忠臣骂,而是大家都骂,那也是空前绝后、令
人难以想象的事。然而言者谆谆,听者藐藐,神宗对这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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