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10 / 20)
只是被动的等待费尔米纳回信。她告诫他:软弱者永远进不了爱情的王国,爱情的王国是无情和吝啬的,女人们只肯委身于那些敢作敢为的男子汉,因为这样的男子汉能使他们得到她们所渴望的安全感,使她们能正视生活。阿里萨接受了母亲的教诲,也许还在此基础上有所发挥。特兰西托也掩盖不住自己的骄傲,那更多的不是由于母爱,而是由于色情。当见到儿子穿着黑呢料衣服,戴着硬帽,赛潞略的衣领上打着优美的领结,跨出小百货店时,母亲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去参加葬礼。他涨红了脸回答说:“大概是吧。”她看到,他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是他的决心是不可战胜的。她向他提出了最后忠告,为他祝福,笑着说:“你要是能把费尔米纳征服,我就再给你买一瓶花露水,在一起庆贺庆贺。”
自从一个月以前他给他意中人递交了第一封信以来,他多次违背了不再到小公园里去的诺言,只是做得十分谨慎,没有让她发觉。一切同往常一样。费尔米纳和姑妈在树下读书,到下午两点钟,全城人从午睡中醒来时才结束。然后她们在一起刺绣,直到热浪下降,空气渐渐变得凉爽。阿里萨没有等姑妈进入内室,就挺起胸膛,迈开大步,穿过了大街,他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不过他开口讲话时没有面对费尔米纳而是冲着她的姑妈。
“请允许我单独和这位小姐呆一会儿。”他对她说,“我有点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放肆!”姑妈说,“她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我不能对您说。”他答道,“但是我得提醒您,您要对发生的事情负责。”
在姑妈心目中,侄女的未婚夫不可能这样说话,但她还是不安地站了起来,因为她第一次惊异地意识到,阿里萨是在照上帝的启示说话。于是,她进入房间去换针,让两个年轻人单独留在枝廊的扁桃树下。
事实上,费尔米纳对这个沉默寡言的求爱者知之甚少,他象冬天的燕子似的闯入了她的生活,要不是信上落了款,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打听过,知道他没有父亲,只跟一位勤劳严肃的独身母亲过日子。她的母亲尽管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但却无可挽回地带着年轻时误入歧途的烙印。她原以为他是个送电报的信差,现在才知道,他是一位精通业务、前程远大的助理报务员。她想,他所以屈尊亲自给他父亲送电报,不过是想找个同她谋面的机会。这种猜测,使她深受感动。她也知道他是唱诗班的乐师之一,尽管在望弥撒时他从来不敢抬起眼来证实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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