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总体战 (2)(19 / 19)
里发现一只乌龟,那时候乌龟就像独角兽一样,快绝种了。阿瓦隆露出一种表情,我不晓得该怎么形容,像个孩子似的,她笑了,她从来不笑的。我听到她对着乌龟轻声的说了些话,我以为她是叽哩呱啦乱说的:「米他咕耶鸥牙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美国原住民的拉可达语,意思是「我所有的亲族」。我不知道她有苏族原住民的血统,她从没提起任何有关自己的事。突然问,权卓医生像个鬼似的出现,习惯性的用手臂搂住她的肩膀,以某种轻柔、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说:「好啦,士宫,我们一块儿喝杯咖啡吧。」
就在那一天,总统逝世了,总统一定是听到那阵轻柔的声音:「嘿,兄弟,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放松了。」所以就放心走了。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副总统,认为他绝不可能接替老大。我真的很能体会他的处境,主要是因为我也身在相同的窘境,阿瓦隆一死,我就变成班长了。
我才不管战争是不是要结束了,这一路上还有许多战役在等着我们,仍有许多好人会说再见。我们到杨克斯市的时候,我是最后一个来自希望城的老兵。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什么,路过所有生锈的残骸、废弃倒克、压毁的全新休旅车、人体的遗骸。我不认为自己还能有什么感觉,一旦当上班长,有太多事情要做,有太多新面孔要照顾。我能够感受到权卓医生一眼就看穿我的眼光,他从不走近我身旁,从不透露有什么事不对劲了。当我们登上哈德逊河岸的驳船,我们终于四目相交,他只是朝着我微笑,并且摇摇头。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