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二章(4)(5 / 9)
手在我眼前猝然坠落,腕上的玉镯敲击上床沿,玉碎镯裂,吧嗒摔成两断摔落在地。
我脑子里嗡地声,像是断弦的琴发出最后凄厉的一声低吟。
“主子……”“福晋……”两个小丫头的哭声汇成一片,哲哲闻声冲进门,奔到床前时“啊”地声低呼,呆呆站住,掩面落泪。
我颤巍巍的弯腰拣起那两截断玉,紧紧的捏在掌心。
“你放心……你放心……”我低声呢喃。
床榻上的葛戴了无生息的阖上了双目,然而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竟是淡淡的勾起一缕安祥而又满足的笑容。
我猛然一震,再难克制悲痛之情,伏倒床侧,放声恸哭。
连日的无休无眠,彻夜奔驰,体力严重透支的我终于在葛戴去世的打击下累垮了。
贝勒府内挂起了白幡,丧事冷冷清清的由哲哲全权操办着。因为前方战事未结,葛戴的灵柩暂时停放在西屋,吊唁出殡等事宜都还得等皇太极回来再议。
我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后,勉强撑下地,只觉眼晕目眩。歌玲泽和萨尔玛小心翼翼的在两侧扶着,我如踩棉絮般飘飘荡荡的挪到了灵堂。未曾进门,便听得里头有个尖锐的声音扯高了在喧闹,我头皮猛地一阵发麻抽紧,一口气噎在胸口怎么也咽不下去。
推门而入,只见灵堂前钮祜禄氏噙着冷笑,正对着自己的丫头不停打骂怒叱,小丫头跪伏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
哲哲面色铁青,连日操劳累得她人像是瘦了一圈,单薄的身子此刻站在彪悍的钮祜禄氏面前,越发显得轻微渺小。
钮祜禄氏一边打骂丫头,一边冷眼乜着一旁的哲哲,神情得意,姿态极度嚣张猖狂,骂得兴起一只左手甚至还时不时的在灵台供桌上猛拍。
我直气得身子狂颤,怒火直冲脑门,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竟是挣开两丫头的扶持,迳直冲了进去。
钮祜禄氏先是吃了一惊,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我已愤然抄起灵台上的一柄黄铜烛台,将底座狠狠的砸上她的手背。
钮祜禄氏杀猪般发出一声惨叫,右手捂着左手手背痛得弯下了腰。哲哲吓傻了眼,张嘴想喊,却是一个音也没能发出来。
“你试试……你试试敢再在这里大呼小叫!”我喘气,将烛台上插着的蜡烛拔掉,将尖锐的铜叉子对准钮祜禄氏,怒目而视,“容忍你不等于就是怕了你!你不过就是仗着有个了不起的老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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