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6)
去。
河岸另一边的吵闹声渐渐远去了。
我把人丢在岸边,自己也累得砸在露湿的草地上。清凉的空气里传来阵阵蛙鸣,八百里吹角连营,清越浩荡。
在大学当教授的老爸说:人的少年如蝌蚪,游曳在青春和梦想的水域中。长大后却成为一只两栖的蛙,留在世俗的大地等待几只填饱肚子的蚊虫。只有在最深静的夏夜里,才会想到选一片荷叶,轻唱心底的歌谣和遗落的华丽——让胸腔终于穿上尘封的战甲,弹奏出金戈铁马的蛙鸣。
那是我最早有对大人的世界的模糊映象,不知道青春和梦想的水域外还有世俗的蚊虫。
一阵动静从旁传来,我警惕的坐起来,见那双漆黑幽冷的眸子扫过我的全身,眼神里有种奇怪的光。
“你在看什么?”我微昂起下巴,有些傲慢的回瞪他:“想打架吗?”
他打量着我,眼里冷酷的霜雪突然荡漾了一下,充满似笑非笑的威严和危险,上挑的唇角就像悬崖上的花开的冷峭:“我从不和女人动手。”
“你在胡说什么?”我大惊,站了起来。
“你的衣服不合作。”他指指我尽湿的衣襟:“出卖了你。”
我低头一看,立刻知道大事不好,接着夜幕下的星光也能看到……大窘之中却看到他开始脱衣服。
我立刻后退一步,凝聚全身的精神,作好一拳将他击倒的准备。
那小子将脱下来的上衣用力的拧干,草地上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我知道绿色的草叶想必沾染了血水。他将那皱巴巴的衣服扔给我,命令道:“穿上。”
我僵硬的保持着战备的姿势,头顶上歪歪斜斜的盖着那件甩来的衣服,想来十分滑稽。他却已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有人和我一样看到这年轻的背上有多少伤,也一定会和我一样说不出话来。除了正在流血的新伤,那纵横交错的旧疤就像老树上的风雨印刻——这实在不像一个少年脊背。我突然有些了解他眼中那夏木般丰富的生命层次从何而来。那也许是一场场鏖战和一次次的创伤鲜血堆砌起来的。
我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湿。
此刻,他对陌生的我袒露出最易受攻击的后背和伤口,是把我当朋友了吗?
无端的被这冷峻如山的脊背压倒了气势,我摸了摸头上的衣服——却惊觉触手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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