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部分(3 / 6)
,贮入冰室,此时已近隆冬,方才取出,身价已经高了百倍。况且太子对下人又素来寡恩,这宫人再想不到有这般际遇,欢喜得满面通红,向定权谢恩道:“奴婢将它带回去分与众人,共沾殿下福泽。”定权又捡起了一枚梨,左右端详了一下,似笑非笑道:“本宫劝你,还是一个人悄悄吃了算了。这东西,君臣共食,离心交恶;骨肉共食,忍爱绝慈;夫妇共食,破镜断发;友朋共食,割袍裂席。你便这么不爱惜身上的衣裙,定要把它割裂么?”宫人一惊,悄悄向太子看去,只见他正熟稔地转动着金刀,那愈拖愈长的梨皮,如一条淡青色泽的蛇,蜿蜒蠕动他白皙的手腕上。忽然间只觉得自家双手捧住的,并非恩赏,却是件不祥之物。
齐王在申时二刻携王妃入宫,向晏安宫门方向行过三拜九叩大礼之后,便径自去了中宫。自中秋宴后,母子二人便未再相见,此刻会面,又已是这般情势。齐王在殿门远远望见皇后,已双膝跪落,只喊得了一句“嬢嬢”,皇后一双眼泪已是长垂而落。
定棠一面垂泪,一面向殿内膝行,王妃亦只随他在一旁嘤嘤哀泣。皇后忙趋前几步,一把搂住定棠头颅,压入自己怀中,半晌才又伸手摸了摸他肩上衣衫,开言问道:“我儿是骑马来还是坐轿来,怎么穿得这般少,不怕冻坏了身子?”定棠心内痛得如斧锯刀割一般,呜咽半晌,方强自抬头,伸手与皇后反复拭泪道:“儿不孝之罪已弥天,母亲不可再为不肖子伤悲堕泪。娘亲如此,徒增儿身罪孽。”皇后闻言,眼泪越发如涌泉一般,定棠却不肯住手,直抹得两袖皆湿透了,方悲泣道:“母亲执意如此,儿身永堕阿鼻地狱,不得超脱矣。”
皇后心内亦是清楚,这般对离人大放悲声,又恐增添定棠心中伤悲,思及于此,中心如炬,终是生生将眼泪压了回去,勉强笑道:“我儿也不哭,随我内殿说话去。”定棠点了点头,二人方欲起身,忽闻殿监仓皇近前报道:“太子殿下驾到,来给娘娘请安。”
皇后面色刷的一下便已做雪白,惊恐望了殿门一眼,问道:“他来有何事?便说本宫身体不适,还在歇息,先请他回去吧。”话音犹未落,已听见太子的笑声渐近,道:“嬢嬢,臣宫中新得了些果品,不敢专擅,特来先献与嬢嬢。”随着笑语,一个金冠绯袍的人影已翩然入殿。
定权又向前走了两步,方讶异道:“不想二哥二嫂也在,如此便更好了。二哥即将远行,你我家人欲如此相聚不知要待到何日。孤这里借花献佛,也算是替二哥饯行了吧。”一面吩咐道:“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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