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5 / 6)
?那丫头的七寸,捏在我的手中。便是他东朝的七寸,也捏在我的手中。”
长和仍是摇首劝道:“不是臣多嘴,臣要说的,还是王爷适才的那句话: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便越发要小心。”定楷背着手走到窗前,举目望了望京城冬日灰白色的天空,不知缘何,心内忽而也是一片灰白,良久叹道:“我不是自以为是,只是知道一条,王道一途,无所适,无所莫,无黑白之分,阴阳之别,不过仅在驭人,使人事万物皆为我所用。这驭人之始,却又在于辨人。人生世间,万般皆可迁移,唯有一点不可更改,便是秉性。你且与我说说,东朝此人秉性如何?”长和迟疑答道:“东朝为人心狠手毒,然而有时……行事作为也叫人琢磨不透。”定楷笑道:“你再说说,他心狠在何处?手毒在何处?”长和道:“旁的事情不提,单说他为了自保,逼死恩师一事,便已使世人齿冷不已。陛下对他寒心,想也是从此事开始。”定楷轻轻一笑,道:“所以我说你看不透——东朝虽是逼死了卢世瑜,可是他心里,也只认卢世瑜这个老师。再者这次的事情,我起先是想不明白,只多亏了那丫头的一封信,才终是弄清楚了。东朝面子上便再毒辣,有些事情大约还做不出来的。世人都说东朝像他的母舅,这便叫痴人妄论,顾思林才是个正经为官做宰的材料,东朝拿什么与他相比?说到底,我这太子哥哥还是叫卢世瑜这老宿孺害了,他骨子里和卢世瑜一样,不过是个读书人而已。这庙堂之上,岂是一介书生可以立足的地方,我怕他什么?”一时间又想起一事,笑道:“如果你不信这话,且好好去看住了张陆正的二公子,最后是不是回去了长州顾思林那里?陛下便不留意此事,我们却不能不替陛下留这个心。”
长和答应了一声,细细思索他的话,到底前因后果没有想明白,只得讪讪搭话道:“依王爷这么说,太子不过是金玉其表,内里竟是个憨人?”定楷愣了片刻,摇头笑道:“这话倒也不尽然,不过是他心中王道,不同于我而已。”他怅然敲了敲窗棂,终是感到了雪欺衣单,透体生寒,叹道:“我也不知孰对孰错,只是人生在世,总要拣一条路走下去的。尽了万般人事,剩下的就只能听凭天命做主了。我也想知道,最终天命是选他的王道,还是我的王道?”
丹青之信
靖宁二年的十一月初二,离万寿圣节不过四五日的时间,亦是太子事务最为繁忙之时。许昌平在詹事府内延磨到午后,方回禀了少詹事傅光时,说明太子前日索书,此刻齐备,要送入东宫。傅光时因为太子墩锁之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