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4 / 21)
告说:“爸呀,这成啥话嘛……快丢手…
…”鹿子霖:“这怕啥嘛……俺娃身上好软和……”儿媳终于从突发的慌乱中恢复
理智,猛力挣脱出来奔进厦屋将门关死。鹿子霖又摔倒在地,哼哼着爬不起来。儿
媳在炕边上坐了一会,镇静一下,从小木窗朝外看去,阿公仍然躺在庭院砖地上拉
起鼾声。她叹口气,断定阿公真的是喝醉了糊涂了,侧隐之心又催促她开了厦屋小
门走出去,再次把阿公拉起来拖向上房砖垫台阶。阿公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任她拖
着拽着架着走进上房屋按在炕边,顺势就倒在炕上,依然呼噜打鼾。她给阿公脱掉
布鞋把双腿掀上炕去,拉开一条薄被搭在阿公身上,然后就回自己的厦屋。这上夜,
她睁着眼坐到天明,听了整整一夜从上房东屋传出的忽高忽低忽粗忽细的鼾声。
鹿子霖醒过来已到早饭时辰,在穿鞋时似乎才想到晚根本没有脱衣服,渐渐悟
觉出来昨晚可能在酒醉后有失德的行为,但他怎么也回忆不出具体过程。儿媳把一
铜盆温水放在台阶上。鹿子霖一边洗一边朝灶房发问:“你妈哩?是不是又烧香拜
佛去咧?”灶房里传出一声“嗯”的回答。鹿子霖鄙夷地说:“烧碌碡粗的香磕烂
额颅也不顶啥!”灶房里的儿媳没有应声。鹿子霖看不出儿媳有什么异常,就放心
地走到明厅方桌旁坐下吸烟。儿媳先端来辣碟和蒜碟儿,接着又送来馏热软透的馍
馍,第三回端来一大碗黄灿灿的小米稠粥,便转身回灶房去了。鹿子霖操起筷子搅
了搅碗里的稠粥,霎过脑子里轰然爆响气血冲顶一阵天旋地转 一碗底撑翻出来
一窝子铡碎喂牲畜的麦草。鹿子霖端起碗举到半空又改变了主意,没有掷到地上而
是原样儿放回桌面。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惊问,摔了碗以后下来的戏怎么
往下唱呢?不可改易的关键是自己昨晚肯定做了丢脸的事了;不声不响把饭端进牲
畜棚倒进牛槽,然后甩手到保障所去,似乎也不妥,往后还进不进这个门呢?经过
迅疾的分析和判断之后,鹿子霖重新捉起竹筷,埋下头大口大口喝起稠粥来,声音
响亮诱人,把一根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