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1 / 13)
带着那架飞机回来。可是,阿玛兰塔·乌苏娜一再重申,她决不离开马孔多,即使失去丈夫也在所不惜,这就使加斯东的计划流产了。
在头几天里,奥雷连诺·布恩蒂亚赞同了普遍的观点,即加斯东是骑自行车的傻瓜,这种想法在他心里引起一种模糊的同情。后来,当他在烟花馆里对男人的本性进行了更深入的观察之后,他认识到加斯东的逆来顺受是由于纵欲的结果。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后,奥雷连诺·布恩蒂亚确信他的本性正好与他谦卑的举止相反,奥雷连诺·布恩蒂亚甚至恶意地怀疑,加斯东所谓的等候飞机也是在作戏。于是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又想,加斯东并不象他所表现的那么傻,恰恰相反,他是一个无比沉着、既有才干而又坚忍的人,打算永远表示服从,决不说一个“不”字,用假装的无比顺从来使她产生厌倦,陷入她自己织下的罗网,这时他便可一举战胜她,使她有朝一日会忍受不了眼前单调无聊的日子,乖乖地自己卷起行李返回欧洲。奥雷连诺.布恩蒂亚最初的怜悯变成了强烈的厌恶。他认为加斯东的招儿是邪恶的,但又那么有效。他便冒了风险去警告阿玛兰塔.乌苏娜。可是她对他的怀疑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注意到这里面爱情的分量,却半信半疑地以为是他的忌妒心在作怪。她在打开一个桃子罐头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他冲上来热心而贪婪地把血吮出来,这使她的脊梁骨一阵发凉,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她对他有一种超过姐弟般的感情。
“奥雷连诺!”她不安地笑道。“你太起劲了,会成为一个吸血鬼的。”
于是奥雷连诺·布恩蒂亚不顾一切,全力以赴了。他在她受了伤的手心上孩童似的轻轻吻了一下,接着便打开隐秘的心扉,倾诉无限的衷情,掏出潜藏在痛苦中的可怕的蠢虫。他告诉她半夜里他会醒来,寂寞地独自流泪,对着她挂在浴室里晾干的衬衣暗自发愁。他同她谈起他曾急切地要尼格罗曼塔象猫一样地叫唤,在他耳边呜咽:加斯东——加斯东——加斯东。他又谈起他如何费尽心机搜罗她的香水瓶,这样他便能够在为了挣点饭钱而上床的姑娘们脖颈上闻到香水气味。阿玛兰塔·乌苏娜被他激情的迸发吓坏了,她不由得蜷起手指,象河蚌肉似的缩回去。她的手已毫不疼痛,也没有了怜悯的感受,变成了一串绿宝石和黄玉石一样没有知觉的骨头。
“傻瓜!”她吐出了一句话。“我就要乘第一艘船到比利时去了。”
一天下午,阿尔伐罗来到博学的加泰隆尼亚人的书店,大叫大喊地宣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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