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7 / 8)
第二天,我们在机场告别。我回北京,沥川去沈阳。等他从沈阳回来,寒假已经结束了。我仍在老地方打工。爸仍然给我寄钱,一个月一百块,比以往多了一倍。他不给我写信。我写给他的信,他也不回。我觉得,爸对我有深刻的洞察力,他好像知道我在干什么,而且知道我会像他那样,无论走上哪条路,都会越走越远永不回头。所以,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来劝我。
沥川回来之后,我在龙璟花园的公寓里陪他住了十天。这十天,我们如胶似漆,日子过得犹如一对夫妇。我们的合影挂在墙上。那小偷虽然偷了相机,照相的技术还真不坏。我最喜欢其中的一张,背景是远远的街灯,沥川回首,帮我撩过一缕飘在脸上的头发。那一刻,他侧对着我,关爱之意流露无余。之后,他回苏黎世老家,看望生病的奶奶。
沥川去了一周,隔天给我打一个电话。然后他说家里还有别的事,需要多待一些时候。过了一个月,他说,他要陪他哥去滑雪。那里不通电话。他在瑞士待了整整两个月。
星期一,我到机场接他,发现他忽然间消瘦了很多。脸上的棱角更分明了。
“嗨!”他在人群中看见我,我们紧紧拥抱。
“怎么瘦了?”
“没觉得啊,你倒是胖了。”
“我吃得好嘛。”临行前,沥川一定要给我钱。我没要。我又到咖啡馆打工。这个学期我选的课不多,可以多干几个小时,所以收入相当不错。
“耳朵好了?”
他走到路边,检查我新打的耳洞。我上次看见朱碧瑄的珍珠耳环,十分喜欢,在龙璟花园住着没事的时候,沥川就带我到楼下的珠宝店去打了耳洞。他说我的皮肤白,戴珍珠不好看,红宝石才好看,玫瑰红的那种。所以我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红宝石耳环。沥川走之前,一天三次用酒精给我擦耳朵,怕我感染。结果,我的耳朵还是肿。
“好啦。”
“不疼了?”
“一点也不疼了。我自己都取下来好几次了。”
“不是说六个礼拜才能取下来吗?”
“沥川,你回去两个月,六个礼拜早已经过去了啊。”我敲敲他的额头。
他笑了笑,笑容中藏着一丝忧虑。
“今天我请客。”我说,“吃寿司。——就是上次那家店。”
我们坐上出租车,他说:“既然是你请,还是米线吧。寿司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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