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4 / 7)
您把支票本拿去,自己留着慢慢开也可以。”
“二十五万。”二十万的手术费,五万的药费。
他在支票上写上钱数,让我签个名,复印存档,然后将原件交给我。我看了看,沥川已经在上面事先签好了名。
我把支票放进钱包。陈东村又问:“那两处房产的过户手续,谢小姐不想一并也办了吗?”
我说:“我不要房产。就是这二十五万,也是我向他借的。以后一定设法归还。”说着,我写了一张借据,强行塞到他的手中。
陈东村笑了笑,接过,放入盒中:“谢小姐,任何时候,如果您还需要钱,请来电话。”
果然是沙场老手,不温不热,不推不托,说话知道分寸。
我爸的心脏移植手术是在昆明做的。他的病情太重,已不能乘飞机去别的城市更好的医院。那天,好几位专家在他的身边工作了四个多小时。手术相当成功。可是,紧接着,爸的身体便有了严重的排斥反应。我们怀着一线希望,竭尽所能地照料父亲。他挣扎着活了二十五天,还是离开了我们。其实,手术风险之大,我们早已知道。但直至办完了丧事,我们还不敢相信,爸竟这么快就走了。
那年暑假,万木丛生,骄阳似火。突然间,这世界就剩下了我和小冬。
“姐,我们现在,是不是算孤儿了?”小冬问我。
“不是还有我和你吗?幸亏当年妈妈将你超生了出来。”
我弟是超生,因为爸不愿意让我妈打胎。而爸也因此失去了他在这个普通中学所有的提升机会,连弟上户口都大费周章。我们在爸的抽屉里找到几个存折,里面的钱全部加起来了,有两万块。这大概是我们家的全部积蓄。我们用这笔钱给爸选了一个比较好的墓地。
漫长的暑假,小冬只住了半个月就回学校了。我觉得精疲力竭,于是继续留在个旧。想稍作修整,应付未知的人生。七月的时候,高中同学过来约我到以前的学校去聚餐,顺便看望一下老师,我心情不好,推三阻四,同学硬劝:“别人都可以不去,你这个全校最高分不去,老师会伤心的。”
无奈,傍晚时分,我骑着自行车来到南池中学的大门。守门的张大婶认得我,更认得我爸。我爸原来就是南池中学的老师,因为超生被降职,发配到更低一级的小镇中学。张大婶远远地向我招手:“小秋!暑假来这里玩儿?”
“是啊,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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