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6)
事。
十七岁的时候我月事正常,一月四天,不多不少。比认得的女性同龄人都轻松愉快。十七岁以后,我月事紊乱,不但日头不准,且来势汹涌,特别是头两天。头昏、恶心、呕吐、小腹痉挛——教科书上说的不良反应——我一应俱全。一个月总有七八天的日子一蹶不振。
这当然不是最恐怖的事。
最最恐怖的是,我没带卫生巾,却是鬼使神差地穿了一件米色的筒裙,紧紧包住臀部的那种。先头我光顾着呕吐,不觉下身已红红地湿了一片。现在坐着,就能感觉血块一团一团地往下掉。我吓得不敢动,更不敢起身。只得在心里默念的我逃生咒:OK、OK、OK。每当遇到窘事,我都要把我的《OK经》念上十遍,期待天神赐福,化凶为吉。
到底,飞机降落了。到底,什么也没OK。整整一个机舱,都是我不大认识的男人。我想求小黄把他的西装借我,打量他的个子,那衣服就算我披了也遮挡不住。就在这吞吞吐吐,难以启齿之际,商务舱的客人们纷纷走光了。只有我还坐在原地不动。门口站着的一排向乘客道别的空中小姐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然后,我模模糊糊地看见沥川和另一个人——大约是苏群——走在最后,亦将离开舱室。
走着走着,沥川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径直走到我面前。正要张口,却被我抢了先:“沥川。”
“嗯?”
“把衣服脱了。”
“哪件?”
“外套。”
他二话没说脱下外套递给我。先前没看清,我以为是大衣,其实是件黑色的风衣,中等长度,质料很轻。我站起来穿上风衣,低头默默地跟着他走出机舱。他不问,我也不解释。
他身上的气息,再次团团地将我围住。先是衣领上的薰衣草,再是袖口里淡淡的树香,那是一种他喜欢用的绘图铅笔的气味。记忆的触须便在这瞬间爬满了全身。原来,他还用着那种铅笔。所幸他的脸,我仍然看不清。看不清倒好,此生此世,再也不受他的诱惑。
出飞机场来到宾馆,我一进房间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惨不忍睹的裙子泡在水里搓了半天才把血迹搓掉。沥川的风衣只能干洗,我交到楼下服务台,填上他的房间号。
然后,我瘫倒在床,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抽掉那样累。关了灯,一个人默默地对着月光辗转,折腾了几个小时,睡不着。于是起来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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