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6 / 11)
很前卫?”
“不吓人。你看,你是女人,我是残疾人。我们都算Vunerable groups(弱势群体),是同一战壕的战友。”
我笑了,觉得这话挺逗。沥川的文学趣味甚高,自称喜欢读high-modern的小说。我不禁又问:“你读过西苏?”
“只读过 Le rire de la méduse ,也就是The Laugh of the Medusa.(《美杜沙的笑声》)”
“我做的就是那一篇。”
他不相信地看着我:“不会吧。西苏是最提倡女性解放的。六年过去了,你怎么看上去思想一点也没解放呢?”他连连摇头,“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弄懂女权主义的精髓,学问都白做了。”
“我怎么不解放了?我挺解放的!”我的嗓门高了,受到挑战了。
他不说话了,低头叹气。
“那你说说看,我要怎样做才是解放的?”
“我若说了,你会不会把酒泼在我脸上?”
“不会。”
“六年前,我已经说了再见,为什么还要给我发邮件?”
“我……我又没发多少。”我喃喃地嘀咕,有点气短。
“一千五百封,算少吗?最短的三十个字,最长的一万两千字。全部加起来,相当于三部长篇小说。我不敢相信你在写这些信的同时居然还在研究女权主义!如果我是Cixous,听说了你的举动,非羞愧死不可。”他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语气十分认真。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奇怪。沥川对我一向体贴,也很注意说话的场合和方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在今天,也就是除夕之夜,在这种公共场合羞辱我。
“嗨,沥川,说说看,”我不动声色,“你喜欢读我的信吗?”
“还行……借助字典。”
“那不就得了。”我呡了一口酒,“我对你的感情超越了任何主义,包括女权主义。其实在中国,像我这样的人有一个专有名词。”
“什么专有名词?”
“情圣。”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终于没话说了,只得转移火力:“讨论暂时结束。我想,那位老太太需要我的帮助。”说着,他转身去帮一位企图要拿一大瓶可乐的老太太:“老太太,这个瓶子很沉,您放着,我来替您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