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8|城(3 / 4)
已捻成碎碎点点,这边一点,那边拖了一路。
她已经累得不行,被他搁在肩头,扛着往前走。
虽是微凉的天,两人却热得很,身上只着一轻薄纱衣,额间隐隐涔出了汗珠。
他赤着脚,自花瓣上踩过,脚心脚背上沾了片片桂花。
禾生盯着满地的碎花发呆,脑子里冒出他头戴满花的模样,忽地想起什么,道:“夫君,你还没得及看被我打扮后的模样呢。”
连铜镜都来不及抬出来让他一照,就被硬生生地——折磨了一下午。
唔,现在好了,花碎了,她悉心插的花冠帽被他一摇一晃,全摔没了。
沈灏心情很好,问:“明日娘子再为夫君打扮一番。”
禾生高兴,刚想应下,“咦”一声,继续道:“夫君,秋吟节是不是快到了?我可以等到秋吟节再为你打扮吗?”
沈灏脚下一滞。
秋吟节,为纪念古时贤人,相传这位贤人喜好花草,以死相谏时头戴香花,血染冠帽,众人为其忠节烈骨所憾,故此定秋吟节。
秋吟节那天,无论男女,皆鬓间插花而行,朝廷大臣,也会在冠服上别花,就是圣人,也会在那天以花为簪,效一番雅习。
当然,不是所有男人都乐意在鬓间插花的,有这么一个例外,秋吟节当日,甚至会有人下赌今日他是否会簪花出行。
这个例外,就是沈灏。
禾生还未曾意识到,今日沈灏能够不抗拒不厌恶,乖乖顺从地让她插了满头花,已到外人不敢肖想的程度了。
在家里插插花簪簪桂,倒也无妨,但若要他于秋吟节当天,簪花上朝,这个就有点困难了。
果然,沈灏一口拒绝。
禾生略微有些失望,却依旧撒娇求他。
沈灏警觉问:“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在那天簪花呢?在家里弄弄,你看着高兴,不就行了吗?”
禾生瞥开视线,有些心虚。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也下注了呢,这注还下得不小。
全望京的钱庄赌场,几乎所有人都押王爷今年肯定不会簪花。
往往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突破点。
禾生自信地想,可能他的突破点就是她嘛。
说不定她求求他,他就肯了呢。
这一求,又是一夜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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