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势 (9)(6 / 24)
敌不除,何能成家。”
老军医再叹:“殿下待左大人一向亲厚,如今看他落得这个样子,也心痛吧?”
叶沉渊默然。
他待左迁又何止亲厚?
他在左迁身上,总是看到了一股勇往直前的劲头,尤其是那晚左迁跪在地,苦苦哀求他赐婚的模样,长久留在他心里。
十年前,是不是也有一个人像左迁那般,跪在刑律堂前,苦苦哀求别人成全她的姻缘?
他不敢想,立刻首肯了左迁的要求。
得到赐婚指令后的左迁,日日露出喜色,愈加温文可亲,问他偷笑什么,他还会腼腆地低下头。无论怎么看,左迁都像是隔壁邻家走出的朴实儿郎,倒不像出自尚书世家的公子。
只因他的心底,存了一抹温柔的绮色,引得他盼顾将来。
这样的儿郎,若是浑身是血了无生气躺在军衙里,与他的期望多么不相适宜。
“殿下准备好了么?”老军医的呼唤遏止了叶沉渊浮起的心痛感。
“拔箭。”
一声令下,老军医熟络地拔掉断箭,用焐得温热的金创药糊住左迁创口,防止血崩。待细细包扎之后,他才向叶沉渊交代道:“左大人全身上下三十七道伤口,靠近左胸的那处是致命伤。能不能活过来,只能看他后面的造化了。”
说罢,老军医拱拱手,不去看叶沉渊的脸色,走出了军衙。
叶沉渊吩咐一众副官好生照顾陷入昏迷的左迁,再唤进从太子府里征调出来的车夫,说道:“取我铠甲与长枪来。”
车夫也是行伍出身,自青龙镇叶府外随侍以来,陪着叶沉渊南征北战了七年。近三年,叶沉渊加冕为太子,他才一并卸了征讨的差事,敛住手脚,做了一名不起眼的车夫。
军衙众人马上跪地劝求:“殿下不可亲身上战场!属下愿意替殿下出征!”
此后哀求之声络绎不绝,用种种缘由阻止叶沉渊亲自征战。国已无君,太子若是再有闪失,对于华朝子民来说不啻是巨大的打击。
叶沉渊唤众将起身,从容脱去常服,换上战袍,再穿戴好一副黑金铠甲。车夫双手捧上一柄擦得锃亮的长枪,冷气流转,刺得在场众人眼前发颤。
叶沉渊的长枪造型简朴,无任何装饰或者徽纹,枪头尖锐,两侧各有勾戟托座,可卡住人骨迫其放血,端的是霸气凌厉。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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