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22 / 23)
,听到自己的嗓子哑得要说不出话,高风掠过枯叶似的抖:“慕言,你怎么了?”
话刚落地手便被握住,我懵懂抬头,正看到他缓缓睁眼,昏黄烛光下,那总是含笑的眸子静水无波:“你是终于醒了?还是,”他顿了顿,“我又在做梦?”
我有半刻搞不清状况,但看着他一向清明此刻却困惑的眼,突然就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费力想朝他笑一笑,却笑不出来。
我是个死人,死人无所谓死别的痛苦,但活着的人不同。都是我忘记这件重要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他好让他安心,这样猝不及防,他一定以为我死了。
胸口一窒,我呆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我伸手抹眼泪,手还没够上去,泪水已经啪嗒掉下来,正落在他唇边。
他愣了一下,眼神逐渐深邃,手指抚上我泪水婆娑的眼,良久,久得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阿拂,你醒了。”嗓音是我从未听过的低沉暗哑。
我抱住他试图给我擦眼泪的手,咬着唇问他:“我吓到你了对不对?”
他任我趴在胸口,抬起另一只手继续给我擦眼泪,严实的床帏里一握幽暗烛光。他修长手指一点一点抚过我眼角,指间似有白梅低回的冷香。
明明停在我眼角的手指都在发抖,语声却镇定又从容:“我知道,你会醒过来,你舍不得我。”话罢却怔了怔,状似无意地收回发抖的手,状似无意地将它们隐入衣袖。
我假装没有看到,趴到他胸口,就像所有听到这些话的矜持小姐一样小声反驳:“你乱讲。”但心里却暗暗赞同,他说得对,我舍不得他。他顿了顿,轻声到:“是么?我去问了君玮,问他你有什么愿望,他说你想嫁给我,你从小就想嫁给我。”
我顿时一阵紧张,全身都僵掉了,像一块笔直的长木头。半晌,僵硬的下巴被抬起来,对上他隐约含笑的眸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嗯?”
虽然不好意思,但不好意思也只是一阵,而后便是浓浓的委屈,那些久远的至死不渝的思慕,他终于问起我,本来已经止住眼泪,又再一次红了眼眶。
我咬着嘴唇,哽咽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雁回山上,你救了个被蛇咬伤的小姑娘,她送了幅画给你,用木棒画在地上,”我指了指自己,“那个小姑娘,是我。”
刚说出这几个字,就感觉眼眶一热,我赶紧抬手盖住眼睛,吸了好一会儿气才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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