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4 / 5)
这样一名大才,可惜用不得。
濮阳叹息一回,将履历都合上了,放到一旁。御案上堆叠了两沓本章,左边是今日送上的奏本,关乎国计民生,她已一一批阅过,右边是将官履历,关乎大魏开疆扩土,她自数月前便在细细研读,白日里,也常留意考察。
似乎一切都在正轨上,并无不好之处。她为天子,总算也可觉得欣慰。可这欣慰与她而言,却只是薄薄的一层,浮在她的心头,怎么也入不得她的心里去。
她每日在国事政务间忙碌,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曾经被她当做执念的皇位,如今却显得平平淡淡,她在这座宫城中,在宣德殿里,在御座之上,没有丝毫满足,只觉得心也像这座大殿一般,空空荡荡。
夜已深,殿中的烛台也排遣不尽黑暗。宫人们似都已累了,无声无息地站在角落中。数百个日夜,日日都是如此,濮阳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可兴许是老夫人骤然提起,让她潜藏心底的思念如春日里的青藤一般,疯狂生长。
她忽然感到一阵使人心慌的孤寂。她放下笔,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秦坤连忙跟了上去,在她身上披上一件厚软的披风。
濮阳一声不响地往含光殿走去。宫人们在前提灯,在后侍驾,乌压压地跟了一大群,可仍是寂静无声,如这黑夜一般,没有丝毫人气。
含光殿伫立在黑暗之中,没有灯光,没有人影。濮阳在门前停下,她怎么也不敢推开那扇门,卫秀走后,她便不敢再来这里。
天空突然下起雪。濮阳抬头,雪花轻柔地落下,落在她的身上。
她猛然间感到一阵撕裂心扉的痛苦,倘若阿秀还在宫中,这寂寂无声地黑夜,一定不会如此漫长难熬。
卫秀在邙山,濮阳是知道的。
邙山在京郊,与京中并不很远,当日去,当日便可回。濮阳想见她,并不很难。
可是她们要如何相见呢?见了面又说什么?
濮阳觉得,不如怀念的好。她视她为良人,执意昭告天下,皇夫出京养病去了,执意不肯解除她们的夫妻之名。她愿守着这虚妄的名分,愿孤身一人,独守卫秀戏言的“一辈子”。可她不敢再听卫秀冷言冷语地讥嘲讽刺了。
卫秀说的那句“不如相忘”,她满眼冷酷报复地说出“迫于情势,不得不娶你,我至今想来犹觉屈辱。新婚当夜,先帝病发突然,能够不碰你,你不知我多庆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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