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衬得尤其浓艳的酒,只觉得舌尖发苦喉头发涩。殷红的酒,仿佛血泪盈盈,教人怎么入得了口。
莫流觞浅笑着催他尝一尝,眸子是看着阿拾,但阿拾却觉得被深深凝视着的自己成了另一个人。阿拾再度低头望向杯中酒,咬咬唇,小心将玉被凑到嘴边,浅浅抿一抿。入口该有的甜,回味会有的香,都隐在浓浓的苦里。
“好苦。”阿拾咧咧嘴,调皮地吐舌,小心掩去眼角的酸楚。阿拾只在过年时稍稍尝过一点酒,还是山里人用庄稼杆自酿的浊酒,很浑,有股子奇怪的酒曲味,自然是不好喝的。可即便是从不懂酒,阿拾也知道,这天下,定然没有比这相思泪更难以入口的酒了。
“对孩子来说,这酒果然是苦了些。”莫流觞轻笑,伸手取过余了大半酒的杯,轻轻晃一晃杯,浓红的酒液在月华下泛起圈圈涟漪,映着妖异的血色。
阿拾觉得那一圈圈的波纹仿佛一圈圈的绳索,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缠住了那个犹如困兽的莫公子,也缠住了不能言的自己。
莫流觞给阿拾换了酒,十八年陈的松子露,掺以今年入窖的新酒,绵甜醇香,果然好喝许多。阿拾量浅,小小一杯就面起红晕,忽然就明白为何浇愁必用酒。杯中物一入肚,头就昏昏然起来,昨日种种现今几何仿佛都淡去了,惟余月华胜雪清风如诉。
莫流觞初时还顾着阿拾,不多久就自斟自饮起来。壶中酒尽,莫流觞兴却未尽,干脆整个坛子都搬了过来。大半坛下去,纵是海量如他也有些中酒,斜倚在桌边,兀自笑起来。
“清……”
阿拾一个激灵,灵台清明如洗。
“清,今儿是你的生辰,你要什么贺礼呢……我晓得你无所缺,又是清清静静无所欲的一个人,为你选件贺礼还真难啊……”
“这飞白的‘难得糊涂’你可喜欢?我自书的,终究是拙了些……难得……糊涂啊……”
“这山里,有一种奇石,贝壳的样子,作天青色,十分好看,山里人都叫它相思石,说得了这石头,便是一生缱绻不移……”
“我想寻了这相思石来赠你,至可惜难寻啊……”
“奇石难寻,情也难寻啊……”
阿拾默默听着,一杯一杯地喝酒。慢慢思绪也模糊了,莫流觞叹息般的低诉越飘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阿拾酒醒已是第二日天大亮的时候。睁眼就望见莫流觞歉意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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