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4)
柴冠允想起那年发生的事故。等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地鲜血,一路寻到医院时以为会见到男人暴跳如雷。
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半弓着腰双手抱拳放在膝上,仿佛随时要跪下乞求。他的周身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像是颗不定时的炸弹。
当医生出来宣布胎儿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双目赤红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痛苦哀伤。没人知道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他知道她那时愿意回头除了他们之间仅余的那点情份外就是因为这个孩子,那是她对他最后一点期望。他懂,他明白那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无论过往恩怨是否能彻底地一笔勾销,至少它们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磨去。她几乎耗损殆尽的爱情会随着孩子的成长渐渐地丰沛完满,他有这个信心。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百般小心,千防万防却还是让意外发生。
她醒来时问的第一句是:“她说的是真的吗?”他无言以对,纵然他有成百上千个借口,却也无法在这样的场合下对她说出。她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于是点头:“很好,这才是你。”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就连那个小警察都看得出他在虚张声势下的狼狈与恐慌,嘲笑他说:“你再翻不了身。”
如果那个孩子活下来,到现在也快五岁了。如果他能活下来,现在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可惜没有如果。
许慎行的目光在那张B超片上流连了许久后才往下挪移。滑鼠滚动挪移,现出那狗仔后附的书面报告。他一行一行地看着,面上的表情渐渐凝重,最后是一片漠然。
原来不是她心甘情愿,原来竟是迫不得已。他从未想过,他也从未想到她会嫌弃腹中骨肉。可是不怪她心狠,他早该料到会有今日结果。
只是那孩子还未成形时就被母亲厌弃,它若有感觉那该会多难过伤心。
他忽觉得心头一阵酸楚,低声说道:“冠允,给我支烟。”
柴冠允之前见他还面带欣喜,不过转眼间便气氛凝重。他本想探头看看那狗仔写了什么,但又不敢凑前。现在听他说话间语气颓丧,像是受到重大的打击,心下越发好奇。他借着递烟的动作倾过身去,飞快地扫了几眼后险些没七窍生烟。
那猪头狗仔,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的都写。那女人愿意生下孩子就行了,还把过程写得这么清楚是要闹哪样?嫌给他大哥的刺激不够?难道他的大侄子是随牙膏强行附赠的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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