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2 / 3)

是姐姐送你的生辰礼物。”

    语罢疾步推门而出。他愣了愣，微微低头，目光投向那隐有碎纹的杯底，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圆，却能清楚看到正中的刻字。

    他的名字和生辰。他不知道伸出的手为何颤抖，触到那刻字的杯底，竟带得瓷片移了好几寸。他的二十四岁生辰，他记得那一日她千里迢迢自赵国赶回来，书房前却看到他怀着抱着她的妹妹，那时她脚边掉下一个黑色的包裹......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那样清楚。

    从前不能想出也不愿想的那些事，一幕一幕全浮上来，关于她，无论如何否认，他总是记得清楚，清楚到烦乱疼痛，所以他那样不愿想起她。

    可抬眼看这清池居，她从前居住的地方，竹木灯旁的兽腿桌是她置刀之处，书桌前的花梨木宫椅是她读书之处，屏风前的贵妃榻是她休憩之处，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可如今，她已不在了。

    他从不曾细想她之于他究竟是什么，那一刻却蓦然惶恐。也许自他见到她，将她养到十六岁，她便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像他的两只手，当她在他身边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意识到她已不在身旁，就像突然被砍掉手臂。

    他紧紧握住那片瓷，锋利的缺角刺破他手掌，血迹染上白釉，似特意点上的几朵红梅。像失掉所有力气，他扶着她还在时常坐的花梨木椅背。这里再不会出现她的身影，她带着凉意的好听的笑声，还有那些停留在他身上的温软眼波。再也没有了。

    而今在这荒唐的梦境里，她踏着朱红的戒面花一步一步迈进昭宁殿，吝于给他哪怕一眼，他想开口，想唤住她，甚至追到她，可就像被谁紧紧拽着喉咙，无法动亦无法说话。

    古雅的殿门前出现容垣月白常服的身影，他看到她提着裙子飞快地向他奔去，朱红的沙罗滑落在她手臂，被风吹得飘起来，昏黄的宫灯一盏一盏熄灭，他们紧紧相拥在绯色的红樱之下。大片喜色的红刺痛他的眼睛，他紧紧闭住双眼。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轻声的呼唤：“陛下，陛下？”

    他自梦中醒来，殿外是荒寒月色，宦侍点起一盏灯，孤独的灯焰在床帐上投下他的影子。清凉殿中，身下是容垣曾经躺过的龙床，他靠着床帏，抓住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这张龙床，他们是否也曾在其上紧紧相拥，就像他在梦中看到的那样？

    熟悉的痛意和怒意袭上心头，这些东西五年来断断续续折磨自己。可这一切都是他所促成，千百次的后悔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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