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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跟人说,间隔年那一年,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之一。
虽然我当时体重120,发型非主流,但到底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满腔的赤诚天真。
每当有义工要离开海岛,我就大半夜不睡觉,和一大票来自五湖四海的小伙伴在海边溜达,吹着海风,喝着啤酒,唱着歌,当做饯行。
那时的我们,很丑,很穷,很敏感,很矫情,很激烈,但是,真的,很快乐。
送行最后,我总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再刷新自己泪点的最低值。所以卜先森要走时,他一看到我就说:“别哭。”
约定地点是龙山洞上面的小森林。我到了之后才发现只约了我一个人。
我们跳上几块摞在一起的巨石,爬上一条铁迹斑斑、颤颤巍巍的铁梯子,瞬间豁然开朗。
他说:“这一年,我经常一个人在这块石头上看日出。”
我听说过他经常早起晨跑,原来是跑到这里来看日出。
我们并肩站在巨石上,吹海风。我问:“你为什么来鼓浪屿过间隔年?”
他反问:“你呢?”
我开玩笑,“为了遇见你。”
他瞪我。
我笑了会儿,就笑不出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不回答。于是我也不再说话,黄昏的风拂面如醉,我们俯瞰着岛屿和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