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沉溺 (1)(2 / 23)
。晟夫人多年来孜孜不倦地追踪、监视,其实是情非得己,很有必要。
荀念玉悠闲地握着一支高脚杯,把里面的酒晃来晃去,她是不屑和晟华那帮员工挤到一起的,她好歹是贵宾。但她也不会像画尘那样眼里只看到食物,只有司机和助理才在这种场合大吃大喝,她是高级主管。她看食物的目光可以用“憎恶”两个字来形容。在她中考的那一年,她的父亲和隔壁的阿姨一块失踪了,至今都杳无音讯。关于此事,邻居间有许多种版本,她的母亲却固执地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一起偶然事件。但母亲也没积极地寻找,从此,她爱上了食物,冰箱像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时半刻都不能分开。她死于暴饮暴食,年仅四十。
荀念玉认识的人有限,那些人忙于结识平时无缘结识的人,对她就浅浅地点下头,没空说话的。她悠哉地绕花园一圈,看了看滨江的夜景。
从画尘倒地到晟茂谷发飙,荀念玉刚好站在那个古式古香的酒架旁,距离风暴中心不过五米,没有一片叶、一朵花挡住她的视线。她想她是被惊住了,以至于有很长时间,脑子不知该如何运转,呼吸也有点紊乱。当她把目光转向头挨着头正耳语的宋思远和冯副总,紧绷的双肩才慢慢放下来。她举起酒杯,喝了口香槟。她的酒量一般,不知怎么,今天这一口就像有点醉了。
这应该算是年会上的一个小花絮、小插曲,没有几人的情绪被影响到。半小时后,晟茂谷又风度翩翩地穿梭在宾客中间,歌继续,舞继续,推杯换盏,不欢不休,不醉不归。
午夜时分,来宾们陆陆续续地告辞离开。直到送走最后一位贵宾,晟茂谷急忙下楼。他连电梯都来不及等,噔噔噔,一路急跑从安全楼梯跑下,来到下面的一间客房。门虚掩,从里面跑出来的灯光无声无息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画尘沉沉地睡着,安安静静的面容,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什么都没经历过。
晟茂谷站着床边,脸上浮现出心疼至极的表情。他俯下身,摸摸画尘的脸,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只瘪下去的氧气袋,问看护的医生:“没醒一会吗?”
医生轻声回道:“醒了一会,问她有没有中奖。我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她需要一个好眠。”
晟茂谷失笑,他向匆忙从家中赶过来的医生表示了下谢意,带上门出去了。走廊的另一端,有扇门也虚掩着,却没有灯光。像是谁怕错过什么声响,一直静静地呆在黑夜里。他犹豫了下,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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