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昭卷·三公 (2)(9 / 19)
是,滚落的一瞬间,亦不过溅入白雪,又被白雪掩过。
蟋蟀扶苏死之时,看到了三百年前的雪。他僵硬,痛苦,受尽折磨,不能亲口同她的小女孩儿告别,却为他的小女孩儿取了个极好听、极端庄的名字,刻到了竹片上。
他唤她“乔植”。
若问栽树为何故,乔木成植可参天。
生与死,不过是一瞬之间。可是,不见,就是再也看不见。
红珠果必有翠叶因,风流亭也因流风起。
话本子何曾假了。
待他清醒时,章三也醒了,一双乔植的眼。
黄四的长发还漂散在清池之中。
自那日起,扶苏待少年章三好了许多,似是个真心实意的兄长模样了。黄四郎依旧不大讨喜,总是抢扶苏碗中的肉,一眼瞅不着,便让弯弯眼血盆大口吞了。他们的日子便这样过去,哥四个日复一日,打打闹闹,当时便道是寻常,唇枪舌剑,真真四方小诸侯,割据疆土,谁也不肯相让。
那堂上夫子常笑问:“诸儿日后愿为何?”
章三郎翘起鼻子,“儿想做官,大官!”
“多大的官儿?”
“除了皇帝,什么最大?”
“三公呢。”
“三公中可有忠诚勇武、赤血红肠的大将军?”
“两相一将。”
“既如此,我便勉强做三公吧。”
少年章活力无限,叽叽喳喳。黄四却昏昏欲睡,一夜春风吹红了桃花,纷纷扬扬往他袍中钻。夫子心念一动,笑道:“你们瞧,四郎倒入了画。若谁画得好,今日午餐,便让师母赏你等二两烧肉一壶酒。”
扶苏和晏二对望了一眼,电光石火间,竟一个低头泼墨,另一个咳着白描起来。这些小书生们来书院两年,个子皆高了不少,一身湖衫,长身玉立,真真儒雅好看,只言片语也不好形容。春风沁人心脾,孙夫子想起“三公”二字,心念一动,此次闭山专注教徒三年,倒并非没有三公之材。
出乎意料,结局竟是素来大老粗的少年章赢了众生。扶苏和晏二技法高人一筹,可他们眼中,黄四弟倒是一张无赖的脸,怎么画都不讨喜,反而桃花灼灼喜人,喧宾夺主。
画送到后院,小丫头恒春有些迷糊道:“瞧着章师兄是对四郎爱得紧了,才把他画得这样温柔喜人呢。”
孙夫子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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