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3 / 6)
程倚庭不是一个习惯用眼泪去表达情感的人。程倚庭连笑都很少,更何况是哭。
大喜大悲,是程倚庭的不擅长。
她甚至都能在和他一起看《泰坦尼克号3D版》的时候冷静对沉船的那一瞬间进行受力分析。
然而现在,今时今日今地,在这样一个昏暗、空旷、夜深的地方,程倚庭却做了这一件她从不屑之事:哭泣。
这件事来之的突然、反常、不可捉摸,无一不在印证一件天翻地覆的事已严重地发生了,以至于当日之后很多年以后,她和他再想起时,都会不自觉地以一种深藏秘密般的心态来回忆: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个凌晨……
谁为谁深夜黯垂泪。
谁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块手帕被递到她的面前,英伦格纹经典款,是唐涉深习惯随身携带的手帕。暗色中,她只听到他的声音是如此安静、清寂:“哭一场,会好许多。”
程倚庭没有接他的手帕。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把手帕放进她手里,唇角微翘,“你放心,我只当你是觉悟高、爱国主义情怀很重,被电影感动哭了。”
眼泪“唰”地一下尽数流下来。
程倚庭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里的水光挡也挡不住地淌下来。
结束了。
她对霍与驰的这场执着,对年少时光的这一场悼念,就在他今晚对她说的那一句“同事”定义中,正式结束了。
情字好重,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份永远都赶不及赴长安看一场落雪的少女情怀。
情怀破灭时,极狠,也极伤。
连道歉都没有,甚至到最后都没有对她讲出个缘由来去,弹指一挥,就叫她输尽了整座长安的长街落雪,输尽了一雪落成的江南烟雨濛濛色。
唐涉深伸手将她搂紧他的胸膛。
她就在这个男人的心脏处,呜呜哭得毫无章法,浸湿了她的眼,也浸湿了他的衫。
他的气息如此清冽而熟悉,叫程倚庭日后想起时,才恍然原来这就是安全感的味道。以后每每想起这个他对她讲“哭一场会好许多”的凌晨,每每想起她伏在他心脏处闭眼流泪而他轻拍她背的感觉,程倚庭就会明白,为何她的记忆中,这个叫唐涉深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仿佛都是同一个面貌,同一个表情。
因为其实,他是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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