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前夜(2 / 4)
礼,然后对韦重阳揖道:“韦公请恕我方才无状,然而戎狄不与华同,汝南王此举本就是火中取栗,一着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即便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也不可出此下策。”
“钟大人说得轻巧,”韦重阳不能明着和天子翻脸,刚好拿钟禅撒气,“既然老朽的对策是下策,敢请钟大人的见教,何谓上策?”
司徒钧也问道:“还请钟公不吝赐教。”
“微臣不敢,”钟禅施了一礼,“微臣以为,如今形势远非山穷水尽,司徒徵来势虽凶猛,然而他犯上作乱,师出无名,此次孤注一掷,若无法一举得胜,每拖一日胜算便少一分,故而他不惜与虎谋皮也要勾结戎狄,引西羌各部入关。据臣斗胆猜测,西北恐怕烽火已燃。”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司徒钧眼前直冒金星,眼看着站不稳了,虽然他怀抱着自欺欺人的念头,但是心里也认同钟禅的推测,西北多半已经乱了。
好在赵良驻扎在武威的兵马还能抵挡上一阵,等卫琇的兵马一到,至少可将胡兵截在半道上。
司徒钧点点头:“钟公言之有理,不知可有良策?”
钟禅想了想道:“不敢妄称良策,不过是权宜之计,陛下庶可借齐国之兵,合青、徐、兖诸州之州郡兵,齐国之兵以骁勇善战、悍不畏死闻名,与司徒徵或有一战之力。”
司徒钧怔了怔,盯着钟禅看了一会儿,下颌绷紧,嘴唇抿成细细一线:“齐国?”
钟禅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自去岁齐国动荡,老齐王薨逝......”
司徒钧抬抬手阻拦道:“钟卿不必说了。”
他当然知道继位的齐王儿子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不过是齐国太妃卫氏手中的傀儡——所以他更不能向齐国借兵。
司徒钧虽然仰仗着卫琇替他平定西北,但是对他的忌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剧增,朝中越是无可用之人,他越是怕卫琇,怕到午夜从梦中惊醒,汗如出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畏惧司徒徵多些还是畏惧卫琇更多些。
司徒钧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钟禅,想从他面具一样的脸上找出一丝端倪,这是他的腹心,他的股肱,是他阿耶替他挑选的丞相,连他都向着卫琇,若是真的听信钟禅所言从齐国借兵,到时候这江山还是他的么?
世间的事都经不住深想。司徒钧此念一生,便牢牢扎根在心底,怎么也拔不除了,莫说齐国兵,他连青徐的州郡兵都不敢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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