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5 / 6)
已复去。二十四日我把杰老师来信译成中文寄给文化部,也将原信打字附去,一并请示。昨(三十日)接夏衍对我上月底去信的答复,特抄附。信中提到的几件事,的确值得你作为今后的警戒。我过去常常嘱咐你说话小心,但没有强调关于国际的言论,这是我的疏忽。嘴巴切不可畅,尤其在国外!对宗教的事,跟谁都不要谈。我们在国内也从不与人讨论此事。在欧洲,尤其犯忌。你必须深深体会到这些,牢记在心!对无论哪个外国人,提到我们自己的国家,也须特别保留。你即使对自己要求很严,并无自满情绪;但因为了解得多了一些,自然而然容易恃才做物,引人误会。我自己也有这毛病,但愿和你共同努力来改掉。对波兰的音乐界,在师友同学中只可当面提意见;学术讨论是应当自由的,但不要对第三者背后指摘别人,更不可对别国的人批评波兰的音乐界。别忘了你现在并不是什么音乐界的权威!”也勿忘了你在国内固然招忌,在波兰也未始不招忌。一个人越爬得高,越要在生活的各方面兢兢业业。你年轻不懂事,但只要有决心,凭你的理解力,学得懂事并不太难。
一九五六年六月六日*
……我们这次在黄山,玩得很痛快,碰见了安徽省委的秘书长,大家很谈得来,一提起傅聪,他们都知道,对你的成就都很赞赏。黄山管理处长沙老,六十二岁的老头儿,精神健旺,每天走三四十里山路不希奇,虽然不会写,字识得不多,可是他的谈吐,谁都听不出,真是出口成章,文雅有礼,一点也没有八股味,做事勤劳,对己刻苦。说起他的历史来,真是可歌可泣,沙老(大家都这样称呼他)是贫农出身,自小为地主看牛,有一次新年里偷跑回家,不愿干了,见了父亲,父亲非常生气,打了他两个耳光。可怜他们自己也吃不上,儿子回来了不是多一个人吃么,所以硬逼他回地主家,他无可奈何的去了,可是地主不要他了。于是他就只好投奔叔叔那里,他叔叔是摇船的,就收留了他,从此过船家生活了,这期间,接触到了共产党,干起革命了。解放战争时他有功,经他训练有一千多条船及二千余的人,渡江时只牺牲了七个人,真是了不起。他有五个儿女,一个是送掉的,一个是卖了的,自己只有三个,一个儿子在抗美援朝战争受了伤,一个儿子在中学念书,一个女儿出嫁了,也有工作。最惨的是他的老妻,解放战争后带了三个儿女,讨饭或拾野菜过日子,一直讨饭到一九五二年,才找到了沙老团聚的。这种人真是可敬可佩,解放后还是革命第一。我们碰到的党员,都是这样品德优良,看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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