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摔盆(5 / 7)
沉声问:“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典如琢出殡那天,那个使女竟上门来吊唁了。
当时正要起棺,于燕燕跪在棺木前,大伯典如磋扶着父亲典白玉站在一边,典家的大小徒众全都跪在庭中。众人都已经哭过,只有典白玉仍在呜呜悲泣。自始至终,于燕燕仍流不出泪,更没有哭。她见典如琢的大徒弟施庆走到自己身前,抱起地上那只烧纸钱的灵盆,准备要摔。她忙低声说了句“等等”,随即从怀里取出那只画笔匣袋。袋子上的兰花已经绣好,前晚绣到最后一针,她拿起剪刀要剪断那根蓝色丝线时,她心里忽一阵隐隐扯痛,握着剪刀停在那里,竟下不得手。
三哥于仙笛打问到,典如琢自尽前,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妇人,是典家原先的使女,两人有过私情。于燕燕从大嫂婢女阿青嘴里听到后,顿时愣住。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典如琢竟有过这等旧情事。她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醋意,又杂着些鄙夷厌恶。就如自己一条最中意的新裙子,竟被别人偷偷先穿过,而且是个使女。再想到丈夫竟为这个女子而死,她心底越发翻滚起来,不知是苦是辣、是酸是咸,诸般滋味如烧如灼。那是个何等样的女子,竟会有这般夺魂戮命的本事?她忙进去告诉了三哥,三哥听后,也是一惊,但随即纳闷起来,男主女仆私情并不少见,何况已经情过事迁。那使女半道上一席言谈,典如琢为何便会自尽?那使女究竟说了什么?三哥细想了半晌,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能安慰她:“妹婿一向心重,或许只是一时心智昏乱便寻了死。你不必再过于执着,好生爱惜身体,等孝期满了,咱们再商议去路。”
她不愿三哥和家人担忧,便强笑了笑,送走了三哥。可这心结却越缠越紧,实在受不得,她从后边绕过去,寻见了大嫂,偷偷问那使女旧事。大嫂一听,面色大变,随即悄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事可不好四处宣扬的,原不过是主子奴婢那点旧茧儿,这时说出去,倒会惹来许多乱叨嘲,坏了咱们家的名声。那时两人都正在发春的年纪,免不得背着人偷些腥、尝点鲜,后来把那妇人也撵走了,并没有其他缠扯。你万莫乱想!”
她却哪里停得住,仆妇阿黎过来送饭时,她又抓住阿黎问。阿黎也先是一惊,随即笑起来:“吔啰啰,您连这竟也能打问出来。嗐!您也是过于多思多虑了。这汴京城,但凡稍有些家底、雇得起奴婢的人户,哪家没几桩偷云摸雨的事?饥馋了吃口肥羊肉一般,抹抹嘴便揩净了,哪里有那么多油汤滴水的?”
“那个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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